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扒拉出来她这个人的,说起来也算是官宦人家,实际上家底子薄的很,赐婚给了三皇子,真是好大的“恩典”!
想着想着,天色不觉微熹,青垚打着哈欠进了门,“咦,姑娘已经起了?!”
她端着铜盆带着热水,探手试试水温,盆上搭着白毛巾,“姑娘先洗把脸,醒醒神。”
季昭昭伸手先用热气蒸面,蒸的面色红润,白毛巾盖到脸上,含糊的问,“白蕊呢?”
“白蕊姐去找姑娘的披风了,她说天冷,姑娘穿着披风,免得再着凉了。”青垚答到。
白蕊今年已经十六岁了,青垚差不多九岁,季昭昭从久远的记忆里回忆起来,白蕊过不了几年就出府嫁人了。
净了面又净了手,季昭昭自己取了面脂匀面,十岁的小姑娘也无需浓妆,把头发规规矩矩的束成两束,带上两朵绢花就算完。
早上的早饭还是要去跟娘亲一起用的,季昭昭进门的时候先探头,“爹呢?”
“快过来。”商氏把闺女搂到怀里,“你爹一早就出门办事了,饭都没顾得上吃。”
“喔。”季昭昭问那么一声主要是担心撞见父母亲近的场面,既然爹没在,那就好好吃饭呗。
早饭都是家常菜,小米粥馒头,翠玉黄瓜,干炸鸡丝,爽口又开胃。
吃完了早饭,都不爱动弹,商氏继续看着账本,季昭昭在描红,现在她每天都要写上十张大字。
毕竟谁家的主母要是不识字,可是要惹人笑话的。
季昭昭想想自己十岁的时候,该是上上辈子的事情,那会儿应该在教室里坐着学加减乘除吧?那是真正懵懂的十岁,最讨厌坐着不动了。
上辈子,她从现代女性变成了古代闺秀,能学的只有女则女戒,抄写的只能是: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
这次,她抄的还是这些,下笔却只单纯想着这个字该怎么写。
抄了一篇,商氏抽空看了一眼,“昭昭的字写的好看多了!”
当然该写好了,练了这么多年,再写不好,可就没脸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连上了三个小学,好惨啊!
学前教育也享受了三遍......
☆、第四章
抄完了大字,又学了学管账,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
母女两个刚想收拾收拾用饭,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传过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季临沐怒气冲冲的迈进了东院,大刀阔斧的坐下,商氏亲自捧着香茶送上,“谁惹大爷生气了?”
“还能有谁?不就是庄子上那些人?”季临沐自认不是内宅的妇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那些祭田都是季临沐爷爷辈置办下来,算不上顶尖,中等田还是称得上。这样的田地,共有两百亩,每年的产出少说都是上千两。这次不过是上门收租,管事头头居然推三阻四的,扬言庄子上收成不好,只能收上来七百两?
糊弄鬼吧!
祭田从来都是传嫡长,好运的嫡次子能够拿到两成就算不错了。在季临沐的眼里,那些东西统统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哪里容的他人觊觎?
所以季临沐直接打了一顿管事的,限他三天之内交齐银子,怒冲冲的回来。
商氏听完,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早就知道庄子上有猫腻,多次旁敲侧击的告诉了季临沐,他只是不信,这下亲眼所见,不信也得信了!
商氏接手庄子,田庄上全是何老夫人安排的人手,刚开始还似模似样,按时按量的交产出,这几年是每况愈下,缺斤少两是常有的事情,她敲打了好几次,一点用处没有,反而被何老夫人叫过去说了好几顿。
想到这里,商氏开口担忧的说,“我之前也知道庄子上的出产少了些,但是他们平日里也辛苦些,没计较那些,难道大爷上门去,他们还......”
季临沐冷哼一声,“他们胆子不小,胃口也不小!”当面都敢糊弄人。
“可老爷那里.......”商氏很担忧。
“他们敢!本来就是他们理亏!”话是怎么说,季临沐心里还是毛毛的,他知道自己老爹的尿性,最是耳根子软的人物,谁在面前,谁的话就管用,只要人不在跟前,那平日的千好百好都是无用。
季昭昭恰巧在这时咳嗽了一下,不舒服的清了清嗓子。
季临沐的眼睛一亮,心里瞬间划过一个主意。
他这头回了家,后脚祭田上的管事就跟着上了何老夫人的门。
季临沐说是打了一顿,实际上是掀了那人一跟头,现在管事的人脸上青的青紫的紫,活像开了酱油铺子,煞是精彩。
这会儿管事的哭的比戏台上还精彩,一句三顿,拉长了声线,“老夫人呐,这管事的没法做了啊!”
“今年收成不好,谁家的地里都减产了啊!而且我好容易才找了通州的客商,别人才愿意用市价收购了米粮,不过银钱晚了几天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