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低头紧抱着红衣女子的尸身,听到陈杅的话后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灭了家国又杀死了姐姐的生死大敌,眼神带着仇恨,但却有泛着点点泪光。
南楚国灭时少女尚是懵懂,对家兴国灭事并不了解,记忆中的家与父母随着时间也越发的不清楚,只记得当年满城大火,一路紧拉着姐姐的手,过着乞丐的日子,就此浪迹天涯,如今,只剩自己一个了。
陈杅一手握住少女手腕,少女想要反抗,可是虽然少女已入擎玄境,可却仍是挣脱不开陈杅一个区区六品之人的手。
少女安定下来之后,陈杅松开了一直攥着纤细手腕的手,然后轻抚下了红衣女子不曾闭上的眼睛,低声道:“可想好了?”
少女轻轻点头,陈杅叹了口气,轻抚少女肩膀,道:“想哭便哭出来吧,除了我还有你面前的那个姐姐,没人敢看。”
身穿淡红衣裳的女子听后用袖子轻擦掉了眼泪,带着哭音道:“跟你去北雍,又能如何?”
陈杅默了会,开口道:“保你安全,不必再过这等流亡日子,待到你再大些便将你嫁出去。”说到这,陈杅玩味一笑,少女则再次横眉,一股刚刚变淡些的杀气又重了几分。
陈杅见状尴尬一笑,道:“若是不愿,本殿下便送你去找那个裴瑜,也不再追究此事,若是愿意,凭你一身极高的修为,北雍大军甚至是逐影都当有你的一席之地。”
说完,陈杅伸手将腰间玉佩解了下来,递到了少女手中,两条蟠龙衔珠,洁白至极,应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
将玉佩放到少女手中之后,陈杅松开了那双纤手,小声道:“蟠龙夺珠佩,有了这个,北雍境内再也无人敢欺凌于你。”
说完,看着少女可怜模样,陈杅心中陈杅心中一阵怜惜,国破家亡本就是世间惨剧,如今这个小姑娘竟经历了两次,这到底要何等坚强才行?
少女握着手中玉佩,久久不语,又猛然抬头,看着陈杅,认真道:“可姐姐死了...”
杀气又盛!
陈杅一愣,暗自咽了口唾沫,张口岔开了这话,问道:“你多大了?”
少女听到陈杅话语后眼神暗了下去,低头轻声道:“姐姐说,过了年便是十八岁了...”
陈杅轻叹了了口气,伸手从少女怀中接过尚是温热的尸体,转过身去,扭头看了一眼少女,轻笑道:“跟我回北雍。”
说完,陈杅闷哼一声,忍住了浑身的入骨疼痛,抱着尸体往前走去继续走去。
一直抱着的姐姐被人夺走,少女猛然抬头,看着陈杅远去的身影楞了一下,然后快步跟了上去,一直纤手试探着,又收回去,筹措良久,最终扯上了陈杅的已经染红的衣服。
扶夏跟在陈杅一侧,一手握住陈杅的袖子,内里不断往陈杅身体内输入着真气,两眼微红。
世子殿下刚刚接连被这个纤瘦女子两次重击,虽然身上有一副可以防御刀剑与真气的宝甲,可终究是伤得太重了,若是不靠自己的内力支撑着,恐怕早已支撑不住了,而今日这个女孩不知到底是何等境界,出手怎的这般厉害?
山阳郡的那座院落之中,层层铁甲环绕的屋子之间,陈杅浑身浴血,抱着红衣女子尚且温热的尸体,而身后,竟是两个擎玄境的女子紧随其后,好似小鹿一般。
抱着那最后还是不曾知道姓名的女子,陈杅轻轻低头,看着那副容颜,苦涩一笑,春秋都死了,为何还要为她去死!?就算杀掉了我,甚至是杀掉了陈凛,难道那南楚帝国真的就能复国?
远在南方的岭南王足足拥兵三十万,比自己这北雍还要多出整整十万披甲之士!而这些永镇南疆的边疆大军每年杀伐蛮族无数,战力极盛!就算你杀了北雍的一个王爷一个世子又能如何?没了沉玄军,还能打得过玄巽两镇之一的镇灵军?而在辽东的辽东王更是曾十二万铁骑铁马蹋寒江,仅仅两千负羽铁骑更是曾把卫赋亲领的铁鹞子逼退三百里,硬生生的赶出了辽东防区,完全视北奴帝国大军如无物!这等天下强军,就算是当年全盛的南楚帝国又能如何?
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嘴角有着一丝血迹的红衣女子,陈杅默默吸了口气,一步一步的往外围走去,虽然自己浑身筋骨好像被身后那小丫头打的要散了,但随着从扶夏手中传来的股股暖流却是舒心至极,应是没有伤到内腑,还不至于倒在这里。
陈杅抱着女尸咬牙前行,围在周围的沉玄军随着陈杅的动作渐渐散开,苑为木见世子殿下抱着刺客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咋偶出去,心中惊讶至极,只是一会功夫的事,怎的变化如此之大?
曾挚见望着那个白色身影,心中也有些疑惑,收起了那杆准备与那个刺客大战一番的长槊快步走了过区。
到了陈杅跟前,曾挚见着满身鲜血的陈杅心中颇为震惊,立即跪了下去,抱拳道:“末将救驾来此,轻公子责罚!”
抱着展凝尸体的陈杅瞥了一眼那个银甲大将,冷冷道:“去看看山阳郡人还有没有活口,若是有便用军中最好的大夫,再给牺牲之人每人一千两银子作为补偿。”
曾挚磕头,高声道:“遵命。”
看见曾挚的样子,又回望了眼插满重枪大弩的废墟,陈杅顿了顿,又道:“若是没有幸存的,便留下一位识字的校尉和二十名军士,待下任来了再归。”
曾挚听后道了一声遵命然后又是一叩首,陈杅不在理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