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杅一愣,看着面前老吴一脸震惊:“陆寒可是二品玄极境,柳昭怎么可能跟他打个来回?”
老吴眯着眼轻抚白又须颇有高人风范道:“柳昭也不差啊。”
陈杅听后一阵沉默,轻叹一声率先登上临洛郡连夜从洛水水师调集而来的三层楼船,船艏刻字先登算是洛水水师的常用战船之一,在其之后还有大翼五牙楼船更为庞大,只是这等巨舰已不是区区郡守能够调用的,玄巽朝一统之后便实行文武分家之策,所以就算只是普通的三牙战船也已经是一郡太守所能调动的最大船只,一夜之间调来洛水水师主力战船,可想张秀功为此跟那舟师将军花了血本。
八月末,以山为基以江为脉的北雍王府在清早已经开始泛起淡淡薄雾,让整个金碧辉煌的北雍王府竟带着一点仙意,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北雍王府所立之地原本的名字就是雾隐山,只是近百年云气减淡已不如春秋时期那样雾气一漫百万屋的气势。
北雍王府之内千门万阁早已超过寻常亲王的编制,因此常被京城文人所诟病甚至还有人上谏说北雍王意图不明,虽还没明说但其中意思已昭然若揭。
可无论自陈凛封王起就没断过一天的各种弹劾文章写的有多好,内容有多露骨,但北雍王仍然是堂堂河西四州之主而那些弹劾之人依旧不知疲倦的写着题本奏本,这么多年来,一切似乎还是原样。
一大早,北雍王陈凛穿着一身淡黄锦袍坐在岭南进贡来的梨花椅子上看着手中书信,笑容满面。
身边一身青衣之人四义子北雍文山骑统领童观青,看着自己义父满脸春光忍不住问信上写的何事,陈凛哈哈一笑将手中信纸递给童观青道:“杅儿在临洛闹了一通逼临洛郡守下跪,引得那些直臣们个个义愤填膺要皇帝惩罚杅儿,骂不动老子便打小子主意,这么多年还是这些手段怪不得永远只是小小言官。”
善使阳谋的童观青仔细看完信上所言,面露忧虑道:“此事之后就怕仇恨义父之人对少杅不轨,若不然连云亲领四百文山骑去迎接少杅?”
两鬓斑白的北雍王伸手收回由逐影死士送来的信纸,仔细折叠好后重新放回信封,淡淡道:“若像司马闻伯的世子那般无论出入皆是千骑开道,那这趟历练不如不去,可今日杅儿既然已经踏上回途那便无须再接,他也不见得喜欢。”说完北雍王陈凛将信封好好放入桌上檀木匣中,看着匣中所放的厚厚书信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身前乌衣子笑道:“还是等进咱北雍地界了再接吧,不急在这点路上,是吧观青。”
“是!”童观青对着面前老人恭敬行礼不敢有一丝不苟。陈凛上前扶住正要弓腰的童观青笑道:“这里只有咱父子两人还行礼做什么,这些日子杅儿不在王府也怪冷清的,今日既然来了,那就跟义父一起吃个午饭吧。”
一袭青衣的文山骑统领露出从不曾显与外人的笑容轻声道:“是,义父。”
陈凛看着面前青衣朗高兴点头,脸上没有一点传说中人屠凶神恶煞的样子。
童观青,字连云,南越大渡口之战力矗陈字王旗于万军之中,时身中十三箭仍屹立不倒脚下尽是南越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