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意娶喜鹊, 何必婚前诸多的刁难?反而让一对佳偶结成怨偶。
一个商户人家,原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待得定下后, 崔氏夫妇便要去见喜鹊的爹娘, 商量两人的亲事。
提亲的事宜皆由崔氏夫妇张罗。
当她将家里的这门亲事告知给琅王时, 琅王先是一愣, 却并没有露出他惯常的鄙薄之色, 更没有说出反对之言,仅是说:“既然要成亲,那原来的名字也够随便的,她本姓为何,当给她重新赐名才是。”
喜鹊的本姓为陈, 于是琅王便给她起名为陈剑秋。
这个名字起得大气豪迈, 倒也符合喜鹊的性格。
现在的琅王对于出身一类的事宜, 真是没有以前那般讲究了。
到现在他都不算是崔家人,前岳父母都点头的婚事,他哪里敢多言,只是叫管家提前备下礼来,径直给陈家送去充场面。
不过王爷是没法参加前任大舅子的婚礼了,收拾好了行囊后,便早早启程回了江东。
原本,他是要琼娘和孩子与他一起走的。
但是琼娘想要替哥哥操持完婚礼后,再跟爹娘一家人一起去江东。
没有了婚书,楚邪现在恨不得睡觉都睁着眼,且得打起精神,不叫人妄图占了他家的便宜。但是琼娘向来是个不听话的,而且她的店铺生意没有梳理完毕,实在是立刻走脱不得。
琼娘倒是来给琅王践行了,不过,她放眼一望,发现满船的仆役丫鬟里独独少了一人,便问琅王:“怎么不见万岁御赐的恋花?”
琅王瞟了她一眼道:“那也是个祸根,当初那个叫什么衣的,不是嚷着有人给她下药吗?细细查下来,才发现这恋衣看着老实,当是脱不得干系。趁着迁往江东,本王便将她留下守着空宅,至此以后都不回京城了。便让她守一辈子去吧。”
这招竟然是比卖给人牙子都狠,一辈子洒扫个主人不归来的庭院,当真是翻身无望,而且这样又不算卷拂了万岁的面子。
琼娘没有再言语,只被楚邪揽入披风里,抵御江上的阵阵寒风。
当大船开动,琼娘眼望着琅王的身影渐行渐远,终于消失不见,心中一时也是空落落的。待得上了马车,琼娘努力将心神从琅王身上挪开,开始思索接下来如何行事。心中也是有些许的担心,不知前路如何,终归闯下去就是了。
尚云天这几日一直思考待琅王离去,琼娘孤苦无依时,自己该如何行事才能挽回琼娘的心,听得消息琅王今日离开,穿私服来到岸边一处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他要亲眼看见琅王走了才安心。
可是没想到,正看到琼娘站在原地,目送琅王离开时的依依不舍,心中一阵翻腾,难道她对琅王还未彻底死心,有着破镜重圆的心思?
尚云天心内恨恨,只觉得琼娘实在是厚此薄彼。同样都是被捉奸在床,为何琼娘便是对他的错处念念不忘,不能释怀,却轻易原谅了琅王那厮?
二皇子却是比尚云天更早得了消息得知琅王离开,只觉得全身上下俱是轻松无比,像是刚泡了温泉一般,此后京城再无人可以和自己争抢皇位了。从知晓前世的种种后,只有此时最是惬意。
他任着自己舒心片刻,复又收拾起精神,思索起来。
那日在琼娘的店铺,他吃了一记窝心脚,这心内便不大畅意。更是想到了要命的一点,那便是,有了琼娘这般的女富豪助力,琅王现在家私深厚,虽然二人休离,却也有千丝万缕的怜惜,琅王会不会这一世造反之后便成了事?
想到这一点,他命人叫来了尚云天,和他谈论起琅王离去后的朝廷形势,和今后如何行事。
尚云天眉色阴郁说道:“殿下今后一方面当继续养望,提升在圣上和朝臣心中的地位和名望。同时也要多结交些朝廷重臣和军中干将,为将来应对楚邪做准备。只是这两方面俱是离不开钱银的支持。琼娘手中的素心斋和胭脂铺子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若是能拿到手里,既拨除了楚邪在京城的眼线,减少江东的钱银供应,又能补益殿下,却是一举两得的事。以前楚邪在京城,却是不好出手,现下他都已返回江东,却是无人能阻拦殿下了。”
尚云天鼓动二皇子对琼娘的铺子下手,心中想的却是让琼娘陷入艰难境地,崔家再次困顿,陷入绝望,那时他再出手搭救,缓和了琼娘对他的恨意,然后再一步步扭转琼娘的印象,再次抱得美人归。
二皇子略一思索,尚云天之言也正合他的心意,便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便交与你来办。”
正在崔家紧锣密鼓地准备婚礼事宜时,素心斋和胭脂铺却相继陷入了麻烦之中。
先是有位食客在素心斋吃过斋饭,回府后半日便得了急症,上吐下泻不止,没几日的功夫便瘦得没有人形。待病愈后便带着一伙人来素心斋大吵大闹,说是吃了素心斋的不洁吃食才患病,要素心斋赔偿黄金百里,许多食客都无心吃饭,有的停箸看起了热闹,有的心中泛起嘀咕,斋饭也不吃了,匆匆结账走人。掌柜的好言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