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才可称得上一个家。如今这后院养猪,正迎合了古意,乃是返璞归真,归耕田园之向往。”
琼娘恰好往后院给他们送来切好的果盘,正好听到楚邪那通拍马痕迹明显的胡诌,当下不由得抿嘴一笑,招呼着他们来吃果子,然后道:“厨下有渔民新送的螃蟹,看那光景,每只都足有四两,我已经吩咐上锅清蒸,一会蘸取着姜醋来食,今日我下厨做了菜,还有用土灶烤了两只羊腿,待得起了泥封便好。”
崔忠道:“在屋子里吃也怪憋闷的,正好在园子里吃。”
于是仆人们端来了矮地桌子,旁边还铺了垫了棉垫的席子。
崔家四口连同琅王在席上围坐吃酒,两个小儿也抱来,在席上爬滚着玩。
如今,一对小娃娃也开始嘴馋知道酸咸味道了,便是不时爬到琼娘或者琅王的身边要吃食。
琼娘怕他们吃了肉食不消化,只备了切的碎碎的果肉,时不时给两个小馋娃舀一勺。
伴着虫鸣阵阵,剥着肥蟹,吮着膏黄,一家人吃得倒是舒心畅快。
琼娘自重生以来,其实也不过想过一过那种迥异于高门朱户的平淡生活,不想处处拘谨着自己和家人。
原本以为嫁给了琅王,便是今生无望。没想到,与琅王休离后,却让他陡然改变,越发的平易近人。
而崔忠大约也是觉得女儿如今也不算是拘谨在楚家的缘故,待琅王的态度也越发的随和自然,招呼他给倒酒递菜时,也不是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谨慎光景了。
乍一看,倒是跟平民之家里,岳父大人指示着自家愣头青的女婿的态度并无二致。
至于刘氏,倒是有些心疼起前女婿来,只觉得自己的女儿不省心,倒是磨砺坏了这没爹没妈的孩子,便是一个劲儿地剃下羊肉,往楚邪的碗里夹菜。
琼娘吃了一会,却不见崔传宝。翠玉和章妈正看顾着两个孩子。她想招呼喜鹊给自己拿件衣服,却也不见喜鹊,正自心内纳闷,却看哥哥和喜鹊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
她心细,分明看见哥哥和喜鹊都眼圈透着红,也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
现在人多,也不好问,便准备等过后,找来喜鹊细问。
琅王如今脸皮甚厚,便借口着酒醉,死皮烂脸地留在了崔家,虽然碍着岳父母,无法跟琼娘同室,但少不得快入夜时,跳窗上床,向自己的下堂妻问好。
这问了安后,又少不得要摸着替她揉捏按摩,许是今日讨好岳父大人,也叫小妇人觉得舒心,竟然最后成功地留将下来,剥了衣衫,透透地吃了一顿的香肉。
这一宿贪欢,竟是第二日都不想起床。可是山上的太后突然下了懿旨,要召琼娘入山觐见。
琅王觉得一定是这几日自己烧香礼佛太少的缘故,竟然是万事不顺遂,便干脆陪着琼娘一起入皇寺,正好找沧海大师下一盘棋。
当琼娘入了禅房时,正看见太后命人拿来一个木箱。
琼娘见礼后,太后一边打开木箱一边让琼娘过来。
待琼娘走过去时,看见那木箱里的是厚厚的一摞子信笺。
太后抬头看向琼娘,一向保养得宜的脸略显疲态。
她看着琼娘道:“自你与琅王闹到了户部后,虽然一直未曾见你,可是哀家心内是想着你的,听闻这次上山乃是琅王陪伴你而来,足见你俩也是缘分未全断。是以哀家倒是可以放心交代事情给你。”
琼娘不知太后要说什么,自然是静默不语,待太后吩咐。
太后缓缓道:“哀家在江东有些旧日亲眷,是以得信,说是琅王前些日子回了江东,似乎是打听到了些陈年旧事……”
琼娘依然不语,可是太后是何等的眼力,自是看出琼娘也是知情的,她长长叹了口气,试探着道:“原以为这琅王的身世,该是随着这些个老人的离去,深埋黄土,可谁知他却发现了端倪,非要探知究竟。当年的事情,哀家与皇上都是身不由己,只是苦了晴柔那孩子。”
琼娘这时开口应承道:“母后的那一句深埋黄土甚对,既然都是陈年旧事,那便让它埋了吧。王妃嫁到江东后,与老琅王感情甚笃,而琅王也愿意尽孝,成全这一段难得的父子之情。而皇上那边,他乃是君,王爷为臣,自是该尽忠职守,忠君报国。这岂不是很好?”
太后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琼娘,微微点头赞许道:“哀家还在想,依着忘山的性情,要是知道真相,必定是要大闹一场,可是他这番回来却是风平浪静,几次宫宴上也还算进退得宜,倒是哀家看走了眼,他到底是长大懂事了。”
太后的一番话,听得琼娘心内一翻,她现在才品酌出来,这个前世里看似不问世事的太后,实际上耳目遍布朝野,更是不动声色地监视着楚邪这个皇家遗落在外的孙儿。毕竟他的身上流淌着皇室刘家的血液,可能成为江山社稷最大的变数。
只是不知,太后这次来找自己是为何?难道是有什么不好直接与楚邪说的,便叫她代为过话吗?
果然,这太后接下来道:“若是忘山真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