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琅王却不答反问:“此人似乎与你乃是旧识,他本是一介清贫书生,在太子暗中派人追击下,仍有高手环护?”
琼娘坐直了身子,任凭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雪肩,她只一听便明白了。
尚云天一连几次的差事都没有办好,必定惹来太子的厌弃,偏偏在废储呼声最高时,他却不见了踪影,怎么不让太子恼羞成怒,必定暗中派人去找寻他。
而琅王大概是抱着弄死这位尚大人的心事,暗中派人去追杀。
可是尚云天愣是能在两方人马或找寻,或围捕下得以逃脱,不能不叫人疑心着他的背景。
若说那柳萍川的重生,琼娘全部不放在心上,不过添了只恶心的老鼠,没事想着法子啃你的粮仓,咬你的木箱罢了。
可是这尚云天的重生,却是叫人越来越忌惮了。他前世里经过朝堂的锤炼,是被圣上倚重地臣子,可是投靠了太子以后,却一门心思去做哪些蝇营狗苟的小人勾当,愈加叫琼娘看不上眼。
初时她还当他是重生之后,人生的际遇发生了改变,一时经受不住打击,而病急乱投医。可是越到后来,原本前世里甚是安稳的储君太子,竟然一路下来被万岁厌弃,废储在即,她也心生疑窦——这尚云天究竟是帮衬着太子呢?还是给太子拆台挖坑呢?
就在她心内想着此事时,琅王突然又问:“今日柳萍川开府门前闹着些什么?”
琼娘想着自己的心思,只心不在焉地靠在他的胸膛里道:“不过是些矫情的废话,我却没大听得入耳……”
琅王问完话后,却不见琼娘正面回答,便也不再问,可是眼角却挂着些不愉。
这小娘跟那尚云天之间,定是有些他不知的隐情。
琅王自入京后,吃过几次暗亏,便养下了大批的暗线遍布京城。
更何况方才发生在自己府门外的一幕,他如何不知?那个柳萍川喊了一句:“琼娘,你可知那尚云天也同你我一样!”
这话过到琅王的耳朵里,却听得叫人不大明白了。尚云天……难道是女扮男装?当初入京时,几部的官员为他接风洗尘,一处酒宴畅时,还是在一处泡过温泉的。
那时诸位大人们都是湿衣透体。他无疑中瞟过一眼尚云天 ,虽则没有他来得昂扬伟岸,可也是根须俱全,不像残缺的模样啊!这本是女儿身便不必考虑。
再则,尚云天也是被抱错的婴孩,同她们身世一样?
那更是荒谬,就算是真的,哪里会让柳萍川眼含热泪,歇斯底里?
几番猜想皆是不通后,琅王越发恼起琼娘的隐而不报。只觉得这小娘是个可同患难,不可共富贵的,这琅王府的险情过去后,除了天天应酬,不归府陪他外,还私藏了心眼,有事情秘而不宣。
若是自己一时懈怠,不勤督范着她,便如花园子里散漫的树苗子,长得越没了形状。
如此一来,琅王竟然不去问,只一意用自己的德行,教化这小妇人。
相比较太子的焦头烂额,朝中的诸多琐事还是要有人去做。
就在这时,屋外小厮叫丫鬟过话:“二殿下虽不在京城,可托人给王爷送了广济的烧酒,叫王爷尝尝鲜,还问明日二殿下府上家小殿下和小公主的满月宴,王爷可方便来。”
琅王听了道:“虽然二殿下为国操劳不方便回来,但他府上满月宴,本王与王妃会明日准时赴会。”
说起来,这二皇子也是个闷声不响做事之人,当初众皇子娶妻,只二皇子这边动静最快,成婚不到一年,竟然得了一对龙凤胎。这倒是让皇帝龙颜大悦。
而顶替了太子空缺的,便是二皇子刘剡。
圣上颁旨命他掌管户部工部,取代了太子的位置。每日里他的官邸传送公文和请示的官员络绎不绝。
不论职位大小,哪怕前来请示的是个七品小官,二皇子也要亲自接见细细询问。而且不管多累多晚,二皇子都会将户部工部当日的公文一一翻阅批复。很快二皇子贤良有为的名声便在朝臣中传开了。
二皇子掌管工部月余,发现同时有多了个土木修建,所耗钱银人力甚众,于是决定一一探查。
第一个探查的便是广济渠。因为东沙湾决口,造成济河,汶河从黄河入海,黄河淤塞,沿途多处决口,是以修建广济渠。
二皇子一路疾行,到了广济渠所在的台前府,仅在府台衙门住了一晚,第二日便亲赴广济渠。
二皇子先是坐小船研究河源,先后到了济河,汶河,回返后在河岸边搭了帐篷作为驻地,召集修建广济渠的相关人等,有修渠的老把式、县令张纪常,和本地的士绅。
听闻二皇子相招,十几个人既是兴奋又是担心,一干士绅紧张的手脚都不知放哪里。
二皇子坐在书案后,让他们入座,温言道:“众位不必拘谨,本王此来一是看看广济渠修建情况,二来是问问诸位可还有什么困难之处,需要本王帮助解决。”
一干人等满头大汗,磕磕巴巴地说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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