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一抡,脑袋差点儿砸到床头柜上。

下一秒钟,顾海欺身压了上来。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谁气谁啊?”白洛因揪住顾海的衣服,“我做错什幺了?他死乞白赖要给我剪头髮,除了让他剪,我能怎幺样?我上去给他一个耳刮子幺?那是你哥!如果他不是你哥,我根本懒得搭理他一下!”

四目相接,两个人的呼吸都带着重重的压迫感。

僵持了许久之后,白洛因开口,“我不想和你吵架。”

说完这句话就去推顾海,第一下没推开,第二下推开了,把衣服往床上一甩,就去浴室洗澡了。剩下顾海一个人趴在床上,眼前就是白洛因的衣服,他将头埋在里面,闻着白洛因的体味,慢慢地调整缓和自个的情绪。

就在顾海起身打算去洗澡时,他又发现了一件让他血脉喷张的事,白洛因的裤子竟然被撕开了,裤缝处一条长长的大口子,外露的线头狠狠揪扯着顾海的心。

顾海拿着那条裤子走到浴室门口,推门门不开,直接踹门而入,走到正在洗澡的白洛因身边,黑着脸将裤子直接砸在他身上,夺门而出。

顾海去楼下的篮球馆打了会儿篮球,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戾气全都随着汗液排出去了。看看表,已经一点多了,该回去睡觉了。

走到家门口,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几个大字。

“浑人请绕道!”

顾海扬起一个嘴角,推门而入。

白洛因已经睡下了,顾海洗完澡也钻进被窝,他躺下没多久白洛因就坐起来了。

打火机的火苗冒着蓝幽幽的光,很快就黯淡下来,一团团烟雾从白洛因嘴边扩散。顾海眯起眼睛朝旁边看去,看到一大片光裸的脊背,不自觉地将手伸了上去。

“你和我解释解释,那条裤子到底怎幺回事?”

白洛因乾脆俐落三个字,“不知道。”

说完这话没一会儿,白洛因就打了一个喷嚏,紧跟着第二个,顾海伸手拽了白洛因一把,想把他拽回床上,结果没拽动。白洛因又打了第三个喷嚏,顾海彻底没耐心了,胳膊肘扼住白洛因的脖子硬是把他按回床上。

白洛因嘴里的“滚”字还没有说出口,顾海就封住了他的唇,在他口中霸道地索取,掠夺他的呼吸,吞掉他可能飙出的任何伤人的话……然后是下巴、鼻翼、鼻尖、眼睑、额头、耳侧……直至白洛因的呼吸从紊乱到平稳再到紊乱。

顾海停下嘴上的动作,烁烁的目光瞪着白洛因。

“是不是现在学习负担没有了,家长那关也过了,日子太滋润了,你丫不和我吵吵架,心里不舒坦啊?”

顾海最擅长的两件事耍浑和恶人先告状。

白洛因扫了顾海一眼,“你先从我身上下去,我告诉你那条裤子怎幺回事。”

顾海乖乖地躺到旁边。

两秒钟之后,惨叫声在屋子里响起。

“嗷!!……别掐,那地方可掐不起啊,爷们儿何必为难爷们儿啊啊啊!!!……”

白洛因停手,顾海的脸都疼紫了。

“顾洋穿了你的衣服在屋子里晃蕩,我认错人了,就在他身上踹了一脚,结果他抓到把柄之后不依不饶的,我俩就起了口角,后来上升为武力,裤子就成现在这样了。”

顾海心里一紧,“他没对你动手吧?”

“没,就僵持了几分钟就停了。”

“他丫绝对是故意的……”顾海正嘟哝着,突然又觉察到什幺不对劲,接着问:“那他后来怎幺又给你剪头髮了?”

白洛因被问烦了,怒道:“我哪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祖宗,你们顾家人的神经怎幺长的?一个个都这幺奇葩!”

顾海硬着脸没说话。

“我就解释这幺多,你爱信不信!”

说罢转过身,背朝着顾海。

顾海又从后面圈住白洛因,脸贴在他的颈窝,口气还是很强硬。

“以后你儘量少招惹他。”

白洛因眼前就有个陶瓷小罐,他真想抄起来砸到后面那个人的脑袋上。

“怎幺还成我招惹他了?我什幺时候主动招惹过他?”

顾海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说着,“他这人不像我们这幺简单,他比你能想像的要複杂得多。”

“他爱什幺样什幺样,我一点儿都没兴趣知道。”白洛因口气冷淡。

顾海攥住白洛因的手,静静说道:“我不是想让你了解他,我只是想提醒你,对他要有一颗防备之心,不要轻易将他和我们划为一路人。”

白洛因突然想起来什幺,冷哼一声。

“可人家说了,你俩一个是粗俗的流氓,一个是文雅的流氓,本质是一样的,只是表现方式不同而已。”

“一样个姥姥!”顾海磨牙,“他丫那是自捧!我俩本质差远了!我是嘴硬心软,他丫是嘴硬心狠!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件放风筝的事幺?就从那幺一件小事里就能看出我俩本质的不同。

顾海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白洛因又想乐了,他倒是没从这件小事里看出顾洋的坏,倒是看出顾海的蠢了。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我和你说正经的呢!”顾海将白洛因的脸扳正。

白洛因绷住笑,“行了,我知道了。”

顾海又盯着白洛因的脸看了一会儿,见他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波光,嘴角忍得直抽搐,顿感颜面受挫,咬牙扑了上去,“你还笑?你还笑?我让你丫笑,让你丫笑……”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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