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熟悉……”出乎意料,越白玉突然摇了摇头,似是自嘲一般苦笑了一声:“朕和她也许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吧,短暂即逝,来不及摸索,那不急反应……”
琉菲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缓缓的讲述着,自己以前与他相识的点点滴滴,从为了自己的皇妹而刻意接触安翰朗,到有意利用她得到想要的消息……
不加一丝隐瞒的统统说了出来,琉菲听的入神,好似又回到了那一年,那一夏天,自己一身男装与越白玉一身蓝衫对坐在茶楼里说笑……
很奇怪,如今自己又换了一副皮囊,两人此时再见面也算生人,可越白玉就是这样坦然的站在石壁前,背对着她,缓缓的讲述着,每个细节,每个聊天的过程,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讲给她听……
声音婉转,缓缓的流淌进心间,不知不觉已经日落西山,但他的话仍旧没有落下帷幕,琉菲就那么陆仁的站在他的身后,听着属于自己在别人心底的故事。
直到此时,两人已经分道扬镳,琉菲骑在一匹马上,月色中缓缓的离开了冰山,茫然的向着未知的方向走去,清风拂过,带起一阵温凉的气息,寂静的小路上,除了她驱使的马蹄嗒嗒嗒的声响向前行去,就只有路旁树枝斑叶在月色的投影下,印在地面的摇曳生姿的影子。
风儿徐徐吹过,树枝沙沙沙的撩动,此时的脑海中缓缓的浮现出越白玉那挺拔的背影,站在石壁前,一动不动的模样……
耳边还回荡着他的声音:“朕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去,闭上了双眼……幸好,是睡在了最爱之人的怀中,如今时隔五年,每每到了孤独的夜晚,朕还不曾忘记她的样子……曾几何时,朕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好像回来了,真真切切的回来了……这种感觉曾经很朦胧,直到见到你的那一刻,突然如同尘埃落定一般,变得越发的真实,朕敢肯定,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所以,封后大典一过,我便不顾皇后的反对,快马加鞭的赶来了这里……”
他的声音飘渺虚幻,听的琉菲心底如同惊天炸雷,久久不能平静……
“朕突然有一种感觉,她好像回来了……直到见到你的那一刻起突然如同尘埃落定……真敢肯定,她回来了……她回来了……”特别是这一句,如同翻江倒海,浪花喷涌似的,琉菲面色变了几变,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是他的直觉吗?琉菲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越白玉一定感觉到了,猜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直说,她就不问,让这件事情沉浮下去,永远埋藏在心底。
他的眷恋注定要成为过去,谁也不会让这成为现实,他们分开,离去,也许从这一刻起,从今往后就再不会相见了……
孤身上路,伴着月色而行,在这荒山野岭可谓是女子的大忌,特别是她这样貌美如花,赛若天仙的模样,万一半路闯出一伙强盗,那她死翘翘的命运就直接就板上订钉了……
但琉菲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要极快的找到一个规模较大的城市,乡镇,可以配出与那“山楂丸”相似的药效,或者能根除自己身体里的毒素……
一想到自己身体里的毒素她的心不免沉了沉,焦急烦躁的心绪突然涌上心头,琉菲大喝了一声“驾~~~”狠狠的抽了一马鞭,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无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无遮挡地喷吐到大地上,苍茫的大沙漠被烘烤得像个蒸笼,热气逼人,沙漠平展展的,一望无际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
这里除了嚎啸的怒风沙尘就是死一般的寂静,遍眼都是单调的黄色,灼热的太阳将空气都烤成为热浪。
远边的地平线上缓缓的出现了两个一个小黑点,渐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是一个身穿白色大斗篷的人,周身上下都笼罩在了白色大斗篷之内,除了一双被晶璃碎石片遮住的黑萌萌的大眼睛外,在没有一处露在外面,包裹的当真严实。
她身下骑着一匹骆驼,还有饮水食物等东西装在两个包裹内,包裹两头打个结,挂在了骆驼的脖子上……
热死了,我要死了,下一刻就会死了……
这是琉菲此时的感受,真真切切的感受……
漫天的沙尘将天空都刮成了橙黄色,空气里都是粉尘,一路走来,将近五天了,骑着身下这个骨瘦嶙峋的老骆驼,琉菲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搁成八瓣了……
这样恶劣的气候,阿朗为什么要来这里?难不成要躲避红尘俗世,隐居世外吗?若真这样为何不选择一处深山……例如伊人所住的那一片桃花源……
偏偏来这荒野大沙漠,是为什么呢?琉菲心底犯糊涂,但仍旧不气馁的向前走去,她不知前方是何地,是何方,就这样茫然的在走着,希望能穿过这茫茫沙漠,上天见怜,可以早一点的见到阿朗,那么剩下最后一口气,噢,不,一定要活下去……
若是当真剩下最后一口气,再去找阿朗只不过是给他涂添伤心罢了,一定要活下去……
在进入沙漠之前,琉菲曾在一个贸易流通教广阔的大城市里住了脚,走了二十几家药房,几乎跑断了腿,最终终于找到了一家可以配置出和这药丸大致相似的药房,据说……药效并不是很显著,但是琉菲觉得能缓解就好,等找到了阿朗,两个人在一起上哪极乐天山……求宫主放了她,给他解药……或者,阿朗会有办法治好这一身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