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衡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几个捧食盒的太监,恭恭敬敬的,连头都不敢抬,将碗筷膳食摆上来便又利索的出去了。
赵奕衡绕到殿后,还瞧见穆明舒躺着,轻轻一笑,顺势就坐在榻边道:“娘子可要用膳?”
“不用。”穆明舒赌气的转过身,一想起方才自个说的那句话便顿时羞得面红耳赤。
赵奕衡自然也想到了,他低头一笑,继而一脸正色道:“既然娘子不吃,那为夫就先开动了,总归长夜漫漫,为夫总能等到娘子老实交代的时候。”
他方才出去这一趟,心里越发坚决非要逼着穆明舒把话说出来,哪怕她就是撒个慌,只要圆得过去的,他都信。
躺在榻上的穆明舒背对这赵奕衡,不言不语,脑子里不住的想着托词,心想不管怎的,就是撒个能圆得过去的慌也要把这事给说开了才好。
赵奕衡说完那句话,也没理穆明舒,自个起身行至外间便坐下来斟了杯酒,心里数着数儿,不多时还就真看见穆明舒从后头出来。
他指了指身边的黄梨木雕花圆凳:“坐下。”
复又提起酒壶也同她斟了一杯:“为夫以为你身子大好倒是不适合喝酒,不过或许你需要这东西。”又道:“这是果酒,喝起来跟甜水似得,你若是醉了倒也不会伤身。”
穆明舒看了看赵奕衡,复又看了看那杯果酒,到底认命的坐在他身侧,端起酒盏就准备一饮而尽,他说得没错,她需要喝点酒壮壮胆。
白玉酒盏还未到唇边,却又被赵奕衡伸手挡住了,穆明舒抬眸看他,却见他一笑:“这果酒虽不伤身,可你腹中空空,还是先吃点东西再饮也不急。”
他举箸夹了一块羊肉片放入穆明舒的碗中:“身子是你自个的,万分要珍惜才是。”
穆明舒没有抗拒他的体贴,暂且将酒盏放下,提箸将赵奕衡夹到自个碗中的羊肉片送入口中,吃又了几筷子别的菜肴,让腹中有东西打底,这才举杯一饮而尽。
她这酒盏中的还真是果酒,喝入口中只觉丝丝果甜味,一点也不醉人。
不过她自来不爱好这些东西,喝了几盏下去已经面色酡红,带着醉人的酒意,赵奕衡别的也不多说,酒盏空了便斟酒,碗里头空了便夹菜,一顿饭下来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不过却是把穆明舒伺候得酒足饭饱。
赵奕衡看着有些晕沉沉的穆明舒一笑,伸手将她抱起来往寝殿去。
穆明舒靠在他强有力的胸膛上,也丝毫没有反抗,待进得寝殿,躺在卧榻上了,她却看着凤眸微挑的赵奕衡一笑,伸手勾住他的颈脖吃吃笑道:“犹如一场梦一般。”
赵奕衡不明白她这话是甚个意思,却是极有耐心的拂去她额间的乱发道:“不是做梦,是真实的,为夫在你身边,陪着你,一辈子”
他说这句话,似是哄她,又似慎重的对她做出承诺来。
可听了这话的穆明舒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想着前世那样糊涂的人生,突然就红了鼻子,她问:“赵奕衡,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