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认得他,连忙跪下拜道:“小的见过安陵王。”
柳儿也不得不跪了下去。
安陵王笑笑,唰地抽出剑,搁在了那递药的丫头脖子上。
薛千落连忙阻止:“等等!你做什么?”
“给主子下药,这种丫头,还留着?”安陵王挑眉,看着薛千落。
薛千落简直想掐死这个自负的,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臭男人!
早在三天前,她就察觉到这个叫槐香的丫头不大对劲。
再加上自己不过是风寒而已,从地宫过来,已经五六天了,怎么病情反而越来越重的感觉。
她虽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宫斗戏也看过不少,所以多了个心眼,叫柳儿偷偷把药渣拿给为她看病的老太医瞧了瞧,果然药里面被人做了手脚。
风寒药倒还是风寒药,只是其中加了一味大毒的关木通,这种剂量,吃上十几日,必然暴毙身亡!
她估摸着自己的存在,只妨碍到范琳琅,大概只有这个女人想杀死自己。
毕竟,纪承贤要杀她,一只指头都能摁死她,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阴毒手段。
她想着要抓槐香和范琳琅的现形,于是假意演了出戏,让槐香以为自己死了,去复命的时候,派人远远跟着,然后杀她们个措手不及!
到时,就算不闹到纪承贤那里,留个范琳琅的把柄在手上也好。
这会子倒好!突然冒出个蛇精病王爷,一下子把计划全给捅漏了!
关键是,他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以为自己帮她抓住了叛徒,指不定还希望她能夸奖他几句!
这倒霉催的!
算了,如今既然槐香已经知道计划败露,只能顺杆而下,试着拉拢她出卖范琳琅。
薛千落刚要说话,却已经来不及了。
安陵王见她半饷没吱声儿,以为她默认了他的做法。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削去了槐香的脑袋。
鲜血喷涌出来,屋里众人全呆掉,一个小太监直接给吓尿了。
柳儿跪在离槐香最近的地方,热乎冒着泡的腥臭血浆喷溅了她一脸一身。
刚满十五岁的孩子,从没这么近距离的见过杀人,更别提被溅一身血了!
她抖如筛糠,眼神惊惧,脸上抽搐着,张着嘴半天没哭出来。
薛千落一见,连忙翻身下榻,跪坐在柳儿身边,将她紧紧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脸和脖子,焦急的连声安慰:
“没事没事!柳儿别怕!千落姐在这里!别怕!”
好半天,柳儿才终于喘着气哭了出来,可怜兮兮的抱住薛千落:“……嘤……千、千落姐……”
“没事的没事的!有千落姐在,不用怕,乖了乖了。”
仇鼎好笑的看着屋里众人,摊手道:“死个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难道她不该死吗?”
薛千落怒了:“她该不该死,不是由你说了算!还有,做什么当着这些孩子的面杀人!你疯了吗!”
冷笑一声,仇鼎充满兴味的打量她,她不过十七八岁,倒是镇定得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一般。有胆识!
看来,皇表哥看女人的眼光,真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