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千落不以为然,坐了回去取下破布面纱,笑道:“怎么样?刚刚什么感觉?”
“没感觉。”他懒懒散散的靠回墙上,随口撒了个谎。
闻言,她蹙起眉头,不解道:“真的?那你觉得哪儿有问题?”
“戴着面纱,如同隔靴搔痒。你是打算撩搔之后直接吓得那些男人从此不ju举嘛?”纪承贤面无表情的说。
那画面感,想想倒有点好笑。
薛千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那你还说没感觉?”
纪承贤瞥了她一眼:“你要勾那些人,显然不会有我这么好定力。”
“也就是说,我已经离花魁近了一步咯?”薛千落笑嘻嘻的问道。
这女人,真是疯了!
纪承贤摇摇头,冷哼一声:“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舞蹈,你会哪个?总不能跟人比扫地打杂吧?”
薛千落哼道:“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毒舌!”
这臭男人!也太小看她了吧!
诗词歌赋,开玩笑,你们敢跟我一个现代人比?你当我们九年制义务教育都是白念的呢?
上下五千年,优秀诗词全背了一圈儿!随便偷一首都能唬得你们这些人一愣一愣的!
纪承贤却不知,他不屑的看了看她,闭上眼睛,懒得再废话。
见他冷脸,薛千落自觉无趣,便去查看小柳儿送进来的物资。
看到墙角边的篮子和木盆,心下为小柳儿的办事能力点了个赞。
将装满水的木盆端到纪承贤那边,薛千落笑道:“爷,你擦擦身子和头发吧。”
纪承贤一怔,睁开眼看她。
不是没有人这么对他,相反,只要回京,便有大把的丫环伺候着。可是,那是在他风光无限,有权有势的时候。
他如今龙游浅滩,随时会丧命,除了那几个心腹,谁还愿这般对他?
“你不怕我连累你吗?”他问。
“随便吧,反正要命一条。”薛千落玩笑道。
纪承贤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薛千落以为他感动,正想说不用谢之类的话。结果这位爷眼一横,先开口了:“那还不走?”
“嗯?”
“要看我擦身子么?还是你想帮我?”这位爷满脸戏谑,懒洋洋的问道。
薛千落脸一红,嘁了一声,爬起来走到柴堆外,背对他,开始腹诽:真是的,什么人呀!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有那个话题转换,能不能给个过渡!给个提示呀!
她本来是因为自己受的委屈,然后想到这位爷。
自己只是挨打受欺负,就已经愤怒得不要不要的了,而他呢,杀父之仇、亡国之恨、背叛之怒……都不知道他怎么承受得来。
想想也真是挺惨的,于是打算对他好一丢丢,结果自己完全属于没事腆着脸上去找抽型啊!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水声,薛千落眼前浮现起他结实的胸膛,脸更红了。
纪承贤瞥见她缩了缩肩膀,随口问:“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被他一问,薛千落好像被人捉住痛脚一样心虚。
她结结巴巴的回答,反而让纪承贤感到好笑,一时兴起,故意逗她:“你想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