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川太郎所部大败,直家和十濑长宗留下一些杂兵打扫战场,便返回乙子城。
“主公!”“主公!”
当直家到达乙子城外丸时,乙子城上下尽皆欢呼。
看到这几日一直耀武扬威的敌军在自家主公的攻击下一战脆败,这岂能不让众人欣喜若狂?
而相比起直家的摧枯拉朽,角隈石宗的坚壁清野战法在众人眼中可就落于下乘了。
直家见此场景,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之后索性举起右手,放声呼喊着。
这种在大内友军看来有些粗俗的举止,却非常符合宇喜多家士卒的胃口。这些识字不多的武士、足轻和民众虽然不懂什么叫做魅力,但至少也识得直家对自己的友好。这也让角隈石宗等人放下心来。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直家带着友军进入城内。安置好长崎元康等人后,直家急忙召集重臣参加评定。
进入评定间,直家打量着评定间的装饰,突然有了一些感慨。
虽然见识了更为宽广的世界,享受到极为高等的待遇,但这些到底不如乙子城这块乱世中小小的净土来的更让人心安。自己虽然曾经幻想过一统岛国,但自己本质上不过是个随遇而安之人罢了。
但看到家臣和民众对自己的期待,直家便告诫自己: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这些人而继续前行。
臣等拜见主公!
在直家恍惚之时,众臣皆已按照顺序落座了。
“看来我不在的这一年里,倒是多出了许多新面孔,诸位先自我介绍吧。”
听了直家的建议,那些新人则是有些骚动,似乎在争夺谁先自我介绍。
而到了最后,有些身强力壮的还想动起手来。
“混账!在主公面前出此丑态,岂有此理!”
见这些新人争论不休,眼里想来融不进沙子的十濑长宗怒喝道。
而经十濑长宗这么一吼,这些新人也安静下来了。
“我很失望。”
“我宇喜多直家起于微末,能有今日全仗家中上下一心之故。如今不过一自我介绍尚且要大打出手,那以后为了百石知行不就要刀剑相向?真是不可理喻!”
直家扫视着那些新人,见那些新人羞愧的低下头来,也知道该见好就收了。
“此事就此揭过,你、就是你,你先来自我介绍。”
顺着直家所指,末席的一名武士在那些新人羡慕的目光下出席。
“大人,小、小的冈平内,笠加村人士,曾在同心众任职。在两个月前提拔为正同心众统领,大人以前和小的认识的。”
“好了好了,我已经认出来了。你身为同心众头领,虽然颇有职权,但也不过是一预备武士,武士之道任重而道远,同心众不过是一开始,还请继续竭诚奉公吧。”
听了直家之言,冈平内连忙施礼,之后快速回到席位上。
“在下河本对马守久隆,现为冈家重大人麾下,任粮草奉行一职。”
“大殿,在下乃……”
不一会,五位新人介绍完毕。
“既然介绍完了,我也介绍一人,此人乃是直属于大内介麾下的屋代水军众之一的长崎元康。”
在一番寒暄后,两方也算是认识了。
不过在座的一些明眼人也看出,自家主公似乎很受大内介器重,不然又怎会派出兵马护送?
“我离开这一年里,对领内之事不甚了解,清四郎你先说说这一年来的内政之事。”
“主公,在主公前往云州这一年里,臣率领奉行众开垦水田七百反,旱田五百反,经过不断检地,又多出三百反,如今乙子城石高为七千石。”
听了冈家重的报告,直家不由得暗自点头。冈家重虽然年轻,但也很上道,懂得在外人(长崎元康)面前不能暴露太多实情。
要知道加上土肥等精耕细作之法,乙子城七千石可以出产一万五千石不止,刨去七公三民的税收,一共可达一万石之多。再加上音湖港的收入,可建立常备千人之多。
这就是宇喜多家的底气所在,也是直家的底气所在。
在冈清四郎之后,长船贞亲出席道。
“主公,如今本家的商路每月商税百一十贯。精盐每月产六十石、雪盐二十石,销售所得每月达三百六十贯。扣去差额、损耗和上下打点,一年可得近五千贯。”
“音湖备前烧销量如何?”
“奉主公之命,臣已限制音湖备前烧的产出,每年只出产下品茶器三十件、中品茶器五件、上品茶器一件,每年可得钱财一千贯。”
直家稍微一算,便被这数字吓到了。
宇喜多家的常备年俸五贯,如此算来,只要自己愿意,单凭商税完全可以爆兵至千人!
至于战斗力的问题,已经被直家抛到脑后了。
“主公,如今乙子城领地内共有町民五千两百三十四人,户籍制度已经全面覆盖。”
“主公,去年经众臣商议,已将陆军常备扩建至五百人。并按照主公所提出的一领具足方案,拥有土地三町以上者,皆须自备具足一副,加上一领具足众,我军可动员兵力达一千五百人。”
一领具足,源于四国大名长宗我部家,是一种半农半兵的兵役制度,这种独特的兵役制度在短距离作战上有着极大的好处。领主领民不需要长时间离开土地,又能够兼顾农务、锻炼体力,可谓是一举数得。
当然,这一领具足兵役也有坏处,比如训练度不足、无法有效指挥等。
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