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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子4岁多就开始跟妈妈说要上学,终于在6岁半的时候,可以像哥哥上学了。附子的书本及杂费学校给予全免,报名前一天的晚上,妈妈用布给附,附子把它直接掖在枕头下面,香甜的睡了。
妈妈带附子报名的时候,家里那只小黑狗也跟着,小黑狗是附子的伙伴。全家各自忙着自己的。哥哥们上学下学,做完作业看书的看书,找同学的找同学。妈妈看附子独自孤单,就抓了只小狗与她作伴。附子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黑子。黑子就是附子的影子,夜晚睡觉时,妈妈不让它上炕,它就枕着附子的鞋睡。每天不管什么情况,黑子总是欢快的跟着小主人。
附子个头小,安排座位的时候被排到第一排,下课同学们玩耍的时候,她静默的坐在座位上,斜靠着就能看到门外的一切。课间时分,同学们很兴奋的彼此认识和熟悉着,然后一起玩耍。附子就只是看着。有时候觉得教室冷的时候,会到外面晒会儿太阳。她只是看着同学们嬉戏,不参与不发言。女同学那些打沙包,跳皮筋,抓羊拐的游戏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只是看着。有同学叫着玩,她偶尔一起的时候还是被淘汰,这些游戏面前,她显得那么笨拙和容易出错,久而久之,也没人邀请她一起了。男孩子玩的奔跑,打仗,踢球之类,她更是望尘莫及、一是不喜欢那么激烈的身体动作,而是体力根本跟不上。每天的早操,第一圈结束她就已经喘的厉害,胸闷气短,快要死了的感觉。每次都落在最后。同学们渐渐的忽略了这个瘦弱的女孩子了。
附子学习和理解力却是很好的,每次考试,她都双百。她比同龄的孩子显得成熟和郁郁寡欢。每次上、下学,都是黑子相送。黑子送她到学校门口,蹲在那里看她进去后,独自回家。放学前,黑子也是蹲在路边,等候主人的出现。每天放学,附子独自走到学校门口,跟黑子一起回家。
三哥是个孩子王,他能领导比自己大许多的男孩子,一起玩打仗。每天放学吃完晚饭,他最大的快乐就是赶紧做完功课,指挥那些男孩子一起打仗玩。有时附子也很想参与哥哥的游戏,三哥觉得妹妹很绊脚,用了很多办法让她别跟着,有时候是人家给他的零食,有时候哄,有时候还扮坏人吓唬她,总之她能回家呆着就好了。
二哥喜欢看书,他总是有书看,很大部分都是妈妈和自己借的。吃完饭,三哥去疯,他就搬个木凳子,坐在门口,借着暮色昏暗的光看书,直到彻底看不清字了,便点灯继续看。他的话也不多,附子有点怕他,总是不肯靠近。
大哥喜欢捣鼓东西,总是找些东拆拆西装装,不过都是家里不重要的东西,家里也没什么贵重物件。不过是一张大炕,一张书桌,几把小凳子。
不知道谁送了妈妈一个收音机,在大家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附子就静静的坐在木凳上,黑子趴着,听着她喜欢的儿童节目《小喇叭》。附子的记忆里,家里总是比较安静的,个性开朗的爱说话的大哥和三哥有时候会整出点声音。沉静的二哥和附子说话的机会不多,没什么必要,他们不太开口。
妈妈的面条做的很好,一家几口的面条,妈妈很快就能搞定。随着孩子们的身体需要,饭量增大,工资并没有太大的增长,妈妈很有计划的计算着每天的开支。孩子们接过饭碗的时候,总是同样的一句话“妈,我想要稠的”唐敏每次听到,心里都很酸楚,但是她依然会笑着说“那脱了鞋跳到锅里自己捞吧”这句话伴随着几个孩子的长大。甚至在很多年以后,附子对这句话记忆犹新。当身边偶尔有人说要稠的,她就顺口说“那脱了鞋自己去捞吧”人们便会当这是附子的冷幽默。
黑子每天依然如故的接送自己的小主人。它已经成年。同学们很羡慕附子有这样一个伙伴,出门时也都叫它的名字。黑子总是很礼貌的对着每位唤它名字的人摇摇尾巴。它开始懂的小主人的心。当附子不开心的时候,它也不像小的时候显的傻乎乎的欢快,只是很安静的跟随在身边,时不时的用眼睛看看主人,里面有着关切的神情。附子有时候会跟黑子说话,她讲些自己心里的话。
三年级的时候,附子在一个期末考试中交卷太快,语文用了20分钟,数学用了考试的一半时间,她检查完就交卷了。结果期末考试总结会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校长提名批评了她。内容就是写完就交卷,不做反复的检查,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和骄傲的表现。然后还说,虽然成绩都是100分(满分),但是其行为不可取,会给同学做坏榜样。附子听完,觉得很委屈,既然考试题做完,自己也检查过,为什么不能提前交卷。在学习上附子是第一次遭遇批评。她想不通也不开心。当校长问她知错了没?在妈妈的眼光下,她认错了。
出了校门,她没有回家,带着黑子瞎逛,她想明白这跟骄傲有什么关系。9岁多的附子,开始有了自己的思维:卷子答完了,自己检查过,如果会的,自然对了。如果不会的,就是检查再多变,不也是会答错吗?不过,下次多看几遍卷子,实在找不出改的地方再交。或许就算找不出来,也别第一个交卷了。这就是附子完成的第一堂自我思维课。
黑子不藏食,或者是不在附子跟前藏食,有时候它不知道从哪里叨来的骨头,会放在附子脚前,用嘴巴和身子拱着附子,好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