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瑛一行人从瓦罐寺出来,只是一味向山下狂奔,却不知向何处去。
陈玄瑛望了望摩洁禅师虚弱的态势,说道:“妹妹,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躲一躲才是办法。”
公孙坚道:“我们且望长陵里躲一躲吧。”
陈玄瑛道:“长陵确是个好去处,只是我们此去长陵需要一段路程。只怕大师他……”
摩洁禅师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他们的交谈,说道:“你们且住。”
陈玄瑛姐妹将摩洁禅师放在了一棵松树下休息。摩洁禅师显然已经中毒不浅,公孙坚便要再次给他驱毒。摩洁禅师说道:“公孙小施主,不必了。我自知中毒不浅,将归于极乐世界。这是我的宿命,你徒然耗损内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公孙坚啜泣不已,说道:“大师,你是好人。我救不了你。是我没用。”说着,喉咙越发哽咽了,讲不出话来,两行泪水簌簌而落。
摩洁禅师叹息道:“可惜啊,着实可惜!”
陈玄瑛道:“大师莫非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公孙坚道:“大师若还有什么遗愿,我自当为大师完成。”
摩洁禅师摇摇头,说道:“我一介贫僧,对尘世早已无牵无挂。只是我一直以来,都想找寻一个慈悲为怀又有慧根的徒弟,将我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于他。如今,我也算找到了,而如来佛祖却要召我马上回去点卯了。你说,这岂不可惜?”
陈玄瑛、陈素瑛泪眼相望,又望了望公孙坚,知道摩洁禅师相中了公孙坚。
摩洁禅师继续说道:“公孙小施主,你且与我说,你的内力从何而来?你这内力十分奇特,与中原正统之学大相径庭。似乎是北方朔漠一路的。”
公孙坚道:“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感到身上充盈了力量,全身都是火气,不停地向外撞出去。而我自己又降服不了它,所以一直都想将这股真气输出去。我想可能跟我在长陵里练习的拓跋心经有关系吧。”
摩洁禅师颔了颔首,说道:“怪道如此。原来你修炼的是当年孝文帝赖以南征中原的**拓跋心经。这拓跋心经是孝文帝拓跋宏汇集大魏宫廷十大高手,博采众长,历时六年时间研究而成。练习此心经的人,体内会有一股极其阳刚的力量,像一条熊熊燃烧的火龙在体内到处乱窜。一般人根本不能将这条火龙压制下去的,而你却安然无恙,这又是为何?”
陈玄瑛、陈素瑛、公孙坚面面相觑,都十分疑惑。
摩洁禅师一拍大腿,说道:“哦——我明白了。你说你也中了混元散之毒是吗?你必中毒很深。此毒阴损毒辣,阴气十足,而那拓跋心经则是一种刚猛异常的内功心法,阳气十足;两相抗衡,才会平息下来。”
陈素瑛欢喜道:“大师,那我小弟弟不就没事了?”
摩洁禅师把了把公孙坚的脉搏,沉吟良久,叹息道:“从脉象上看,公孙小施主的情况看来是更糟糕了。混元散之毒和拓跋心经之功,虽然阴阳相抗,但是全然不能和合交融,如果调息不当,只怕将来会被体内的两条阴阳之龙纠缠而死。”
陈素瑛一听,不禁惊慌了,带着哭腔,说道:“大师,为什么会这样?小弟弟这么人心这么好,怎么老天爷这么待他呢?”
摩洁禅师嘴角苦笑,道:“你们年纪尚浅,不知命运之为物,多半不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只有佛法无边,普渡众生。”
陈玄瑛道:“大师,依你看。我们小弟弟可还有救?”
摩洁禅师脸上露出了慈善的微笑,说道:“阿弥陀佛,难得难得。你们二位女施主,自己也身中奇毒,却一心想着这位公孙施主,着实难得。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自私自利。也难得这小施主,从小就有如此福气,得蒙你们姐妹如此关照。善哉善哉。”
陈素瑛是个急性子,说道:“大师!咱们都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多废话!”
陈玄瑛暗暗敲了一下妹妹,向她瞥了一眼,陈素瑛自知失言,便闭了嘴。
摩洁禅师道:“公孙小施主若肯拜我为师,我自会传授他一套无上心法。长期习练,或可将他体内阴阳二龙和合交融。那时候,公孙施主的内力,在当今武林,只怕也有一席之地了。”
公孙坚道:“大师若肯收我为徒,我自然是万幸的。只是以我资质才学,实在不堪。”
陈素瑛将公孙坚按倒,说道:“小弟弟,既然大师肯传授无上心法给你,你只管感激拜师便是,还要那么多婆妈做什么?”陈素瑛又向摩洁禅师道:“大师,你让我小弟弟拜你为师,难道需要我小弟弟落发为僧吗?”
摩洁禅师哈哈大笑,道:“世人都极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讲究什么论资排辈,讲究剃度为僧方可入门,讲究什么佛门戒律。要我说,心存佛法,一切无可无不可了。”
公孙坚回头望了望陈玄瑛姐妹,好像要征求她们俩的同意似的。陈玄瑛姐妹自然十分喜悦,欣慰地点了点头。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们已经把公孙坚当做亲弟弟一般看待了。而公孙坚的许多决定,似乎也自然而然地要求得这两位姐姐的赞成方可。
于是公孙坚当场就给摩洁禅师磕了十个响头,磕得地面咚咚地响,足见诚意之深,足见心情愉悦。
摩洁禅师说道:“小施主,我这一套心法,叫做楞严咒。楞严咒是《楞严经》中的主体,若没有楞严咒,自然就没有《楞严经》了。当年阿难被摩登伽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