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无恙在南方攻城掠地,远在荔阳的文修,急忙整齐军队,准备南下。正要动身之时,王城礼官来到。
“文修听令!”
“哎呦,直呼名讳,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文修心里一颤,恭恭敬敬地走到礼官面前,俯身下去,静听礼官宣读令诏。
“护国公文修,剿匪不利,致使南方多地沦陷,令王国威严扫地。经本王慎重决定,革去文修一切官爵,以庶人之身暂代将军之职,负责剿匪平叛事宜。望爱卿珍重!”
“罪臣……罪人文修领命。”文修双手接过令诏。
“那个……大人……”文修凑到礼官耳旁,小声询问,“这是朝廷官议结果,还是大将军的意思?”
礼官白了文修一眼,说道:“大将军说了,只要彻底剿灭反贼,一切还会回来的。要是没能剿灭反贼,你就提着脑袋去向大将军谢罪吧!”
文修深吸了一口凉气,直到礼官离开,还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
副将玄礼过来安慰:“将军勿忧,大将军不是说了嘛,剿灭反贼之后就没事了。”
“他们现在有多少人?”文修问道。
副将雷波答道:“听探子回报,无恙手下有两万人,经麻城向北。墨初手下有两千人,正向东城靠近。”
“两万人?他们拉队伍的速度可够快的!”文修叹道。
玄礼笑道:“无妨!据我所知,无恙手下尽是当地百姓,一没有经过正确的训练,二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此乃蚁聚之兵,不足为虑!”
文修点点头,说道:“我这一身的官职,只能从无恙身上拿回来了。这一战事关重大,我们可输不起呀!”
雷波过来建议:“将军,荔阳还有八千精兵,末将愿率三千人赶赴东城阻击墨初,将军率余下五千人去找无恙决战,争取将其全歼!”
文修点了点头,一手搭在雷波的肩膀上,另一手搭在玄礼的肩膀上,言辞真切地说道:“只要能安抚大将军的怒气,我将来绝不辜负你们二位!”
“属下愿为将军鞠躬尽瘁!”玄礼、雷波齐声表忠心。
再说无恙,率领两万大军,渡过淋江之后,就地安营扎寨。南勋不解,走过来询问:“公子,沿江设营太危险了,跑都没地方跑。”
“就知道跑,就知道跑……”无恙抬手打了南勋几下,然后解释道,“兵书上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能够激发士兵求生**,使士兵奋力死战,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公子英明,公子英明。”南勋赶忙恭维了几句。
这时,先勇和卢晖过来向无恙报告情况。
“公子,大营已经搭建完毕!”卢晖说道。
“好!”无恙满意地点了点头。
“公子,文修率兵五千正在过来的路上,预计四五天后到达。”先勇说道。
“等他们,我们以逸待劳!”无恙说道。
之后,无恙看了看这三个人,长叹了一声,说道:“之前我们虽然拿下了两座城池,但那都是空城,没有真正地检验我们。这一战,才是我们要面临的真正考验。唯有取胜,墨初那群人才能对我们心服口服。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输!”
“放心吧,公子。”南勋说道,“我们人多势众,休息时间长,精神头比他们足,此战必能大获全胜!”
无恙点点头,扭头看向卢晖,说道:“由你出任先锋,务必斩将夺旗!”
“公子放心,在下手中大斧,不是用来砍柴的!”卢晖胸有成竹地说道。
数日后,文修领兵来到,无恙便集合大军,出营相迎,双方于开阔地带摆下阵势。
文修阵中副将玄礼,挺枪跃马驰来。无恙见状,高呼麾下将卒:“斩下此人首级者,赏金百两!”
话音刚落,先锋官卢晖舞动双斧,直奔玄礼杀去。两马相接,玄礼一枪刺中卢晖胸膛,将其挑落马下。
“什么情况?”无恙瞠目结舌,险些没从马上跌落,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烫,内心不禁感慨,“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这时候,也不知道后边是谁,高声喊了一句:“给教头报仇呀!”
这一嗓子喊出,大家一窝蜂地向前冲去。无恙呼喝不住,被人流推着往前走。
文修见对方杀来,便令盾兵摆出防御阵型,稳步靠近,同时弓兵在后,放箭射击。
文修的士兵作战有序,盾兵将盾牌整齐摆列,使无恙的人无法突破。枪兵则在缝隙处挺枪突刺,宰杀无恙的人。基本上,只要官兵向前推进一步,无恙这边就会死一排人。
“这不成了活靶子了嘛,赶紧分散,别再往中间挤了!”无恙大声呼喊。
士兵听了无恙的喊话,便打算绕开文修的步兵,从两侧前进。不成想,文修与玄礼各率一队骑兵,分左右突击过来,压制住两侧。
前面哀嚎之声不断,两侧被人牢牢压制,后面的人不停地向前挤,脑瓜顶上乱箭齐飞。无恙被挤在当中,身体无法移动,就连呼吸都很困难。
一不小心,无恙踩到一个死人,身体一斜,扑倒在地。正准备爬起来,不知是谁踩到了自己的腰,又把自己踩回去了。
“哎呀,我的腰!”
无恙尖叫了一声,准备重新爬起来,又不知道是谁,踩了自己的手背一下。
“哎呀,我的手!”
无恙咬了咬牙,准备第三次爬起来,结果旁边的人向被割断的麦秆一样,噼里啪啦地往自己身上倒。最后,把无恙埋在了最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