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将身段放低:“我真的不知道网友们会扒皮扒得那么详细,也不知道会有人趁着那个关口,放似是而非的、对姜竹沥不好的视频。”
段白焰还是没说话。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
姜竹沥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的最后两个字。
她:“……”
她原先还以为有什么刺激场面。
刚刚段白焰的视频电话打了没两句,她就从外面敲门进来了。电话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段白焰抿着唇一言不发,眼睛却明显亮起来。
他帮她找了一把软椅,低声让她坐下。姜竹沥把汤放到他桌角,他座位后立刻钻出一条毛茸茸的隐形大尾巴,蹲在她身边,偷偷摸摸扫来扫去。
夏蔚脸上表情变幻,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她站在原地,觉得自己难堪得像个小丑。
段白焰没有看她。
他声音很低,带点儿不易察觉的雀跃与紧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话是对着姜竹沥问的。
“就刚刚。”
段白焰略一思忖:“熊恪的卡?”
这话也是对着姜竹沥的。
姜竹沥点点头:“嗯。”
然后他们你来我往,聊了十多分钟。
夏蔚的表情从难堪逐渐到不可思议,因为她从来没见过,段白焰能对着同一个人讲这么多话。
还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许久,她还是忍不住,嘴唇微动:“段……”
被他他头也不抬地冷冷打断:“不能。”
夏蔚眼底微动,绽开一片裂痕。
“我查这件事,单纯是因为,我想查。”他声音淡淡,把她的话原封不动还给她,“没有针对谁。”
夏蔚睁大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另外……夏蔚。”段白焰微顿,抬起眼,眼底幽深一片,“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找姜竹沥的麻烦。”
“不然——”
他说,“我一定让你比她更不痛快——千百倍。”
***
夏蔚表情难看,离开的时候,姜竹沥觉得她都要哭了。
但她没心情管她。
她和段白焰一起下楼,出门时路过茶几,看到茶几上放着几张香槟色小卡片,精致漂亮,透出股小清新的味道。
她随口问了句:“这是什么?”
段白焰收起外套,一眼扫过来:“《止战》的杀青宴邀请卡。”
姜竹沥长长地“哦”了一声。
段白焰走过来,主动解释:“不用拿,我没打算去。”
杀青宴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宴会,他能避则避。
姜竹沥眨眨眼,在心里不依不饶地想:
既然没意思,那《青果》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去……
念头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她九曲十八弯地问:“我什么时候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
他最开始发出的,是微信视频邀请。
“嗯……”段白焰抿着唇摸摸后颈,不知是不是心虚,“山上那晚。”
他趁她睡着,解锁了她的手机。
她记性不好,这么多年都不肯换密码,像个小学生,他开锁开得轻而易举。
除此之外,他把她的紧急联系人,也存成了自己。
姜竹沥暂时不跟他计较。
她现在心心念念,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欲言又止半天,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刚刚,夏蔚说话……带钩钩?”
这几个问题跳跃性很大,之间没有任何顺承关系。
他微微皱眉,不明白:“钩钩?”
“比如,我喊你,语气是:段白焰。”她回忆一阵,尽力模仿,声音甜腻得像裹着糖霜,“但到她嘴里,就变成了:段~白~焰~”
所以她在门内说那句原本毫无歧义的“不要”时,才会格外吸引她的注意力。
段白焰身体微微一僵。
这种甜到发腻的声音……哪怕过去在床上,也很少听到。
她的嗓音天生属于清脆类型,要带鼻音才能显得娇媚,因而哭起来时更加动听。过去的某个时期里,他将她困于床笫,甚至变态似的喜欢听她说不要。
现在这个样子……
他简直要有反应了。
夜色昏暗,他眼神微沉,握住她的手,突然很揉搓着想亲一亲。
然而抬到手边,他脑子里陡然灵光一现:“你究竟在在意什么?”
姜竹沥倏地把眼睛睁圆。
刚刚走出办公室,他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