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一群乌鸦黑压压地飞起,原本人迹罕至的树林内,现下到处都是手持兵刃的军士,人群所到之处百兽皆避。
大军已然集结在了白莲山谷外,布达话拉望着这处浑然天成的山谷呵呵笑道:“果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去处,一路山道弯弯绕绕的,还好这番有孙香主带领我们前来,不然还不知要找到何时。”
孙德崖只是低头强笑道:“大都督有命,我等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
布达话拉哈哈大笑的一挥手,顿时一波汉卒前锋就冲入谷口。
汉将百户听闻那红军头领最会使计埋伏,只道是有埋伏在前,一路仔细勘察,丝毫不敢放松,士卒们才入峭壁就望着一片豁然开朗起来的平地。
汉将百户看着前方的平地有些摸不着头脑,怎的没有一个红卒埋伏着,这时一道骤然的声音从身侧响起,直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
“呵呵,你们可终于来了,就你一个元将前来,这布达话拉也太过于胆小了吧!”
那汉军百户,缓了缓绷直的身体,寻声望去,只见着有一秃头和尚样子的人正躺在前方,那摇椅还在不断晃动着。
料想这就是大都督要找的朱重八,汉军百户连忙遣一小兵出谷送信,自己则率领着大军团团包围住了朱重八。
朱重八望着只是这些个小兵,不禁冷笑出声,也不与那元将答话,闭目养神直等着那关键人物的到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就有一笑声远远传来:“呵呵,今日既有广义大师在此,我布达话拉就是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就怕着你用那能撕裂人身的轰天雷啊!”
朱重八闭着眼看也不看那方向,冷声道:“轰天雷早已都被孙香主带往元营去了,阁下还请放心吧,既然贵客来临,朱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呵呵,哪有招待不周之说?只要有你广义大师在,就是乞丐窝本官也去得,大师还记得否那时金陵城中的初遇?”
朱重八闻言也是冷笑,要不是听着自己没有了火药,怎么会这么快出来相见。
听闻声音越来越近,朱重八便睁开眼来,见着那些个士兵早已散开两旁,一精壮蒙古汉子慢步走了过来,大声笑道:“几日不见,怎的还消瘦了?我家平章大人可是挂念大师得紧啊,这不让我率领了三万人马特此请候广义大师前去金陵一叙。”
朱重八望着他站立于自己距离十几步外只是不往前走了,脸上露出那越发得意的神情,背下握攥着那引线的手越发紧了:“怎敢劳烦平章大人挂念,那陈家不过是让着鲁花赤福寿稍稍挂念了一下,不就就给灭了全族?”
“呵呵,这只是些许往事罢了,这厢还请广义大师跟在下走一趟吧?”说完,怕着夜长梦多,又让这朱重八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布达话拉对着身旁百户使了个眼色,让其前去抓人就走。
闻着身后传来那熟悉的硝烟味,朱重八一把推开那百户,笑道:“去金陵,好啊!不过还请布达话拉大人前来扶在下一把才好。”
布达话拉听闻这反常的话语,本能的四处警戒地望了一下,见着是安全无比,刚扬起脸上的笑容,突然就见着朱重八身后不断冒出黑烟,又见其面上那诡异的笑容,顿时大骇道:“你还有轰天雷,孙德崖你竟敢误我。”
“呵呵,我有多少火药那只会关心头领位置的孙香主怎会知晓?礼尚往来,今日你都亲自来请我了,这三千斤火药不过是送你的见面礼罢了。”
峭壁上滴落的水珠也不曾滴落,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处定格般,如同一张老照片一般,山谷内的朱重八直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望着那些元军无头苍蝇般四处乱串,布达话拉只是亡命地向着谷外跑去,而那孙德崖脸上竟也带着了解脱的笑容,谷外早已被清除出一片空地上的元卒听闻了谷内传来惊恐的喊叫声,纷纷拔刀向前冲去。
一切都静止了,只有那不断减少的引线在不停‘滋滋’地燃烧着,只听着轰的一声,一切都回格了过来,黑红色的火焰蔓延在谷内,谷内的火焰带动起谷外火药,顿时发出一声比先前更加猛烈的爆炸声,地动山摇之下这三万人马影末在一片火海之中。
朱重八此时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气浪给冲得飞了起来,脑中不禁感到这第一次飞翔还真是有些欢快,接着脑中就顿于一片黑暗,瞬间没了意识。
……
“快,快,快。”
汤和不断驱赶着换了元军服侍的士卒向和州走去,回过身眼见横涧山中冒出了浓浓黑烟,汤十七眼角也不禁留下了大滴的泪水。
就算这布达话拉侥幸不死,自己攻破了城池,在元廷严苛的律法之下也定能扒下他一层皮来,汤和一擦脸颊上的泪珠,怀着报复之心咬牙切齿地向前走去。
抄着近路下山,沿着官道而走不过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和州城。
和州城外,汤和望着那禁闭的城门,心中不禁对自己第一次的领兵作战有了些紧张感。
见着城楼上不断巡视的士卒,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狠狠挥舞了下,才把着那感觉给暂时压了下去。
一旁的汉军千户伍缺望着那姓汤的白莲教徒望向自己那示意的眼神,知道自己也没有了退路可走,就是回到元营左右也不过是个死,要能够看得那些整日耀武扬威的蒙古人倒霉,这也无不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伍缺此时心中就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城楼上的元卒统领见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