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过了几日,汉军因为要制作铁链连船,所以不管朱军在寨外是如何的叫嚣挑战他们也都没有应战。
经过工匠们日夜不停的赶制,也就在这一日汉军的连营战船之事终于告捷。吃罢晚饭,就着这黄昏时刻,陈友谅亲自视察着自己的陆地行舟。
这一条条战船,五十艘铁链连做一排再是铺上了木板兵士便可以自由行走,这样下来汉军一船的兵士岂不是可以当做两船的用?陈友谅一直笑着行走在他的行舟之上,踩踏于其间果然就是如陆地一般都安稳。
恰在此时突然刮来了一阵阵大风,其余没有链接的小船都是被浪水打的翻转,兵士左摇右晃的都掉在了湖里,而陈友谅脚下的战船不管浪花多大都是纹丝不动。
眼见着风越刮越大,陈友谅反而是有了兴致站在船头,身后因有桅杆捆绑住身子以至于不会被这风吹倒,此时他就已然是把这风当做了了上天对于自己的考验,这风便是可恶的朱元璋,而他脚下安稳的战船便是与它对抗唯一的资本。
此时的汉军军营却是乱做一团,不管兵士们怎么劝解,而陈友谅就是不下来,定是要这风先服输他才肯下。只是在于这天地之中人是多么的渺小,风怎会先低头呢?而且这风越刮越大已然是快要下雨的节奏了。
此时在汉军水寨西营,这里的兵士都不严苟笑,行走在整个行帐船体之内没有发出一句的闲言,他们这些令行禁止的军人可谓在这鱼龙混杂的汉军之中,是真正能战的精锐之师,而这里也有一艘名为江海鳖的无敌巨舰,在那高高飘扬的旗帜上书写的是张字。
“小紫,外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会如此吵闹?”
“不知道啊!哎?还真是有。”
一阵铃铛响动,在甲板之上走出一个穿着紫衣的少女。在遥望前方那汉军中军之时果然是吵闹无比,一时又弄不清楚原因,那双俏目一转只见左右的兵士都在用那色眯眯的眼睛偷瞄着自己。
小紫顿时插着细细柳腰,凶巴巴的喝问道:“看什么看,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知道吗?”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生的却很是俏丽,有些天生的娃娃脸,虽然瞪着杏眼,一脸不悦的样子,但依旧甜美可爱,所谓宜喜宜嗔便是这般样子了。
那些兵士一时看呆了过去,又听她跺了跺脚满脸的怒色,赶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躬身回应道:“听闻是陛下在与天地斗法,所以便是吵闹了一些。”
小紫妙目之间隐晦的一闪光芒,粉脸之上顿时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对着船舱里屋大喊一声道:“阿兄,紫儿去瞧瞧陛下是怎样的斗法,去去就来。”
张定边听闻声音呼喊了几句见再没有声音传来,在兵士的搀扶下走出船舱,那三尺的髯须被烧光了透露出满脸的憔悴,这时他的身前身后都是包裹着绷带,一见着甲板之上没了那紫色倩影,苍白的脸上苦笑一声对着身旁的亲卫道:“务必去把小紫给追回来,一个女娃子怎能如此的喜闹好动。”
那亲卫顿时领命退下。其实这小紫也不是张定边的亲人,而是在联盟军与元军决战之时救出的那个女孩。这女孩洗净脸上的灰垢之后也是没想到如此的俏丽,但是活泼可爱的性子很是相像张定边已死去的妹子,在询问过她没有家人在世可投奔之后,便是把她一直给带在了身边。
陈友谅在这甲板之上与着大风抗衡了半个多时辰,这时也不是他想在这活受罪了,而实在是先前话语已经放出去了,怎能够就这样灰溜溜的逃下来?
所以不管别人怎样劝说,陈友谅的执拗脾气上来便是在这风中硬抗了起来。只是这大风却是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声银铃的笑声,在这天地之中谁还敢笑我?
陈友谅虎目向着一侧望去,在转到小船上俏丽的紫衣少女身上时眼睛便再也拔不出来了。因着这戏大战对于他来说太过重要,要起着带头作用劫色戒酒,所以陈友谅自大战以来就是一直都没有带过女人入军营。这几月大战以来精神压力巨大,现在一见着美女的身子哪里还能移的开眼去。
紫衣女子一见着居然是一个傻蛋在这风中逞强,见他傻傻的样子很是好笑,笑过之后又见他的目光向着自己望来。本姑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是驱船向西而去。
这时的风不知不觉就小了下来,在陈友谅的示意下左右亲卫顿时过来把捆绑的绳子给解开,但此时他的心思早没有在这个地方,那魂儿早被那紫衣女子勾走了。
一见着汉帝的行色不对,目光一闪钱小花便敏锐的观察到了那紫衣女子的存在,又见陈友谅那幅痴情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不待询问便是走近低声道:“这姑娘名为张紫,喜爱穿紫色衣服俏丽可人,是张将军之义妹。”
张定边?一听这名字陈友谅快要冒火的心思便是熄了,要说这美女固然重要,可是他更是在乎与着张定边之间的兄弟感情,不管于公于私,他对于自己来说就如同左膀右臂的存在。
钱小花一见着陈友谅面露遗憾之色,也没有再说下这张紫要过来,况且还不是亲妹子,要与汉国的皇帝他怎会有不答应的理由?
……
夜晚来临,大风吹的越发大了。
此时在于江海鳖号巨舰之中,在那只于一张木桌一把椅子,加上一张床榻的船舱内张定边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在那平缓的呼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