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但此时的南门外仿佛还是白昼一般,那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没有一丝要熄灭的意思。
此时,陈友谅带领着身后的一众将领望着这片大火,但他们都没有要欣赏的意思,眼中只有浓浓的心痛,就这可是用着汉军的血骨燃烧起来的。
见着那火焰每燃烧一刻,就仿佛在陈友谅心中割肉一样的疼痛。
“诸位,你们也看到了,现下七万士卒、五千战船覆灭。朕还没有那么的人与船去攻城,也没有这个耐心再耗下去,不知你们有什么方法破城?”
面对陈友谅温怒的眼神,一众将领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一战就是损失七万士卒,这洪都又是座大城,经过一番攻打确认城中守城将领也不都是昏庸之辈,这除了正面进攻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样好的策略了。
望着张定边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陈友谅叹了口气,知道除了正面进攻之外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那钱小花现下贵为军中幕僚,主要负责攻战之后的事物。可是他心中认为自己的能力并不是只限于这些,就军法一道也是有些涉猎的,他眼睛也一直是向那军师的位置看齐的,更为关键的是汉军之中没有正式确立军师的人选。
而自己只要做了那军师位置,打一场漂亮大胜仗以后的官途还不是步步升高?钱小花可是不会一直满足于首席幕僚的这个位置。一见众人毫无办法,他的脑子一阵回转,顿时计上心来。
“陛下,臣有一计。经过查看,确认朱军使用的便是猛火油。猛火油这东西虽然是有很大的杀伤力,可世间事物就是有利有弊,这东西非常易燃易爆……所以依臣所想,我们派遣些兵士点燃这些火油,在于城内必然打大乱,届时再大军压上洪都必破!”
听到这个办法陈友谅眼睛精光一闪,赞许的看了一眼钱小花。虽然在洪都是有汉军探子,而且还不在少数,要是去点燃这些猛火油的话成功几率很大。可是做这种事情必然是有风险的,而且陈友谅也不知那猛火油到底藏在何处,这么大一个洪都要是慢慢排查,不但易会被朱军发现不说,陈友谅也没有这个耐心。
只是心中一定计,陈友谅便是想出引蛇出洞的计策来。既然自己懒得找,那便是让他们自己拿出来。尝到了这次甜头,想必下次汉军攻城时也是会用猛火油。
而那火药也不是朱元璋一家独有的,虽然没有朱军的威力大,可是数量堆上去也是很可观的。在那城楼之上摆放着猛火油,而自己只需在战场上的八牛弩弩箭上绑些火药,一攒齐射去城楼……
想着那城墙上连响的爆炸声,想着朱军全然都葬身在火海里惨叫哀嚎,陈友谅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阵舒爽的快意,在夜风下这欢畅的大笑声穿出去好远好远……
第二日,天才不过蒙蒙亮,也就是差不多五六点的样子,突然战船之上就传出一声声的擂鼓声。
而城墙上刚刚换防的守卒望着城下巨舰不断的擂鼓聚集兵士,而现下湖面上的火焰也早已熄灭,湖面之上不断飘散着黑漆漆分不清什么东西的杂物,在这空气之中还残留着呛人的烟火气。
待鼓声响罢,那巨舰横过身来,弩箭又是如雨一般都射来,不过这次不光只是射城墙了,那八牛弩抬起口来到哪射哪,没有什么目的性,好像是有一些报复性意味掺杂在于其中。
陈友谅站立在巨舰之中最高的望楼上,虽然早已年过四旬可是他的目力确实是非常的好,一眼眺望而去,连着城楼上逃窜兵士们惊慌的神情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陈友谅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昨夜想了一晚也以至于兴奋了一晚上,那副坐镇中军永远都是的镇定样子都全然不见了。也不知为何,只要是跟朱军作战陈友谅就会特别的兴奋,特别是想到非常好的主意下,更是整宿的睡不着觉。
陈友谅脸上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一挥手顿时一队三十条的战舰就是冲了上去。
显然陈友谅是小看朱军的胃口了,自昨日消灭了几千条战船之后,自信心膨胀之下,就是这几十条小船还不看在眼里的,毕竟猛火油也不是无限量供应的,还不到来一船烧一船这么奢侈的时候。
所以城楼上的朱军守卒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见敌船前来,一队队的弓弩手上前,不顾插立一旁粗重的弩箭,一队千人在这城墙上排布的满满当当,那满怀恨意密集的箭雨射下,汉军战舰也是被射的如同刺猬一般动弹不得。
一轮射箭之后,总会有休息的时候,那汉船抓紧速度一溜烟就是窜到了城下,早有准备般脱下厚重的衣裤。攀爬着弩箭往上爬时,在那不断向下到热汤热粪的守卒之中,早已准备好在城边的朱卒持刃便是准备要贴身肉战了……
如此几次,陈友谅不禁着急起来。已经派了几波舰队过去,只见着朱军只是不断射箭,再放一些船至城下,后在城楼上肉搏,迟迟就是不动用那猛火油。
陈友谅是知道朱军嫌兵少,而不用火油的。转身看着那八牛弩上不断闪着寒光的箭头和绑在上方一包包的火药,又是向后看去那战帆林立,满身肃然唯自己命令是从的汉兵。陈友谅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眯起眼睛一咬牙,就是大声吼道:“三千战船,两万大兵准备,自鼓声起便杀上城去!”
在那命令一级一级传递下去,那船上的兵士都是大声喊诺,各自嚎叫着就向着城墙攻去。
一见着汉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