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温暖柔嫩,是一双没经世事的手,卫珏只觉好笑,怕?如果怕有用,她早在这里活不下去了,她会善用女人的娇弱善良来谋取自己想得的,象对待索额图的时侯,她可以象一般女人般娇弱,因为娇弱可以短暂打动男人的心,但却从来不认为这样的娇弱善良会最终解决问题。友情站,百度请搜索151+
她垂了头道:“多谢丽儿妹妹。”
赫舍里丽儿虽不经世事,但却是个敏锐的人,她感觉到了她言语中的生硬与冰冷,象是不知如何来应对别人的善意,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心底更为同情,她这样的年少,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要经历了什么事,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象自己的爷爷,又象那孤独坐于皇椅之上的少年。
赫舍里丽儿坐得离她更近了一些,伸手把她头顶的头发拨去脑后,亲热地道:“珏姐姐,隔两日就要阅看了,你的衣服首饰都还没备好吧,不打紧,我挑了两套我没穿过的,安姐姐替你改了,明日送过来,首饰么,我知道珏姐姐喜欢清雅的款式,也替你挑了两套……”
卫珏身子一动,离她远了一些,似笑非笑,慢吞吞地道:“丽儿妹妹怕是忘了,我们是想着撂牌子的人,几日不见,莫非妹妹改变了主意?”
赫舍里丽儿满腹的好意全被噎在了喉咙里,喃喃地道:“姐姐,你别多心,只是阅看之日,打扮得不出挑原是对的,可进宫的秀女,首次阅看,并不限定衣裳,每人都可以穿自己所戴衣裳首饰,姐姐如果全不准备,穿的全是宫里头统一发的衣服饰品,反而显得突勿,遭人耻笑。”
卫珏不习惯她的温软,象层棉花,不知不觉便层层把你包裹了,她不能让自己心软,对任何人,因她知道,心一软,就会发生什么,她习惯了争风相对,弄虚作假……可她看着赫舍里丽儿的那张小小的脸,半仰着头,朝她望着,眼眸之中波光闪动……便将带着坚刺的话语咽进了喉咙里,道:“那多谢丽儿妹妹了。”
赫舍里丽儿舒了一口气,脸上笑容皎洁如兰花:“这样便好了,你不知道,我多怕你不喜欢穿我穿过的衣裳……”她又忙解释,“我只是试穿过,没有正式穿的。”
说完,吐了吐舌头。
安佳怡也笑道:“是啊,丽儿妹妹挑了许多,才挑了那两套出来,又半夜里央求我来改,很少见她这般紧张,如果不知情的,还以为她象诗里写的……”安佳怡抬起手来,捂着嘴,“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这是首描写单相思的句子,是形容思念情郎的,安佳怡将赫舍里丽儿对卫珏的好形容成这样,让卫珏莫名想笑,待笑容到脸上,才醒起不该,那丝笑意却再也收不住,凝在了脸上。
赫舍里丽儿见她笑了,却高兴之极,双手合着:“珏姐姐,我就知道你是个大方人,不会小家子气的计较这么多。”复又拉着了卫珏悄悄儿缩回来的手,“珏姐姐,不知道怎么的,我一见你,便觉投缘。”
卫珏心底发苦,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赫舍里丽儿,如果是别的人,说这样的话,她定是认定了她装腔作势,所谓的投缘,就是先投了缘,让你放松警惕,然后再想着怎么样谋算你,所以,她从不相信投缘这个词儿,就如不相信男人一生一世的承诺一样。
可赫舍里丽儿就这么说了,眼底没有半分杂质,让她不相信都不成。
她不想再就着这个话题谈下去,只垂了头,“太皇太后反对奢侈,提倡节俭,唯一的喜好,便是图文字画,每个月总有几日,要去经史阁欣赏新上奉的字画,步辇便要远远地经过宫外一片青竹林,到时侯……”
这原本是她们早就商量好的,再次提及,赫舍里丽儿眼底却有些迟疑:“珏姐姐,隔两日便是首次阅看,我得了祖父传来的消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当日也会来的,到时侯我们再这般行事,岂不是好?”
卫珏摇了摇头:“你不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什么人,如果到了明面上了,她反倒不会因为此事而加以留难,以免落人口实,咱们只有让她先心底有个准备,到时阅看之时,才能让她找了借口将我们刷下来。”
赫舍里丽儿歪着头想了想,点头笑道:“不错,确实是这个道理,说起来……”她侧着脸望卫珏,“依我看,了解太皇太后最多的人,反倒是你。”
卫珏怔了怔,想要反驳,却见赫舍里丽目光悠远,却有些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却满是惆怅之色,她心底越发奇怪,看赫舍里丽儿的样子,对皇宫很有几分向往,却为何想着落选?
卫珏道:“储秀宫参选秀女虽定了规矩不准出去,但妹妹若开了口,管事嬷嬷定不会拦着,那片竹林离储秀宫不远,我们只当前去散心……”
卫珏说得虽然轻松,但她却知道,这么做,便触犯了宫中不少规矩,所以,她边说边仔细察看着赫舍里丽儿的眼神,如赫舍里丽儿略有退缩,她就要另想办法了。
赫舍里丽儿却没有犹豫,只悠悠叹了口气:“珏姐姐,就按你说的吧。”
卫珏一抬头,见安佳怡半侧着身子坐着,手掌把绸制的方帕都捏得皱成了一团,知道她紧张,便笑道:“这件事,是我和丽儿妹妹之间的事,怡姐姐是要被选中的,不方便参与,不如姐姐先回去休息吧。”
赫舍里丽儿眼底有些愧疚:“珏姐姐说得没错,我竟忽略了,怡姐姐,你快回去。”
安佳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