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父母……”
老人感觉李一文的身子颤了一下,他知趣的不再问了,两人都默默的,氛围滞凝着。
就这么两人无言的走着,只听见脚步声,和李一文的喘息声。
最后,老人的一声打趣打破了这一路沉寂。他道,“好小子,体质不错。”
李一文性子也顺着上来了,“好个屁,背着你都累死了。”
老人笑着,猛的咳了几声。李一文收回笑侃,慌忙的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老人平复着气,咳声渐小,他轻笑着,“没事。”
李一文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老人轻轻的敲着他的脑壳,“快走,你这背硬死了,硌的我生疼。”
李一文喘着气,“我也想啊,你就忍忍吧,我家马上就要到了。”
就像是长征红军长途跋涉历经艰难到达了陕西,又像是唐僧师徒四人闯过八十一难最后到西天样,李一文终于感慨万千的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松着气,打开门,就见一片白纸从门缝里飘悠悠的掉下来。李一文一手抓住,在黑暗里攥了几下,塞进口袋里,心想可能又是什么垃圾广告传单。
阿花摇头摆尾的“吱呜”着,这一天没喂它了,可把这小东西饿坏了。李一文快步进屋,把老人放在沙发上,拿着两个馒头丢给阿花,看着阿花不满的样子,李一文笑着,“别挑三拣四的了,快吃。”
阿花失望的叼起馒头,大口吃起来。这小畜生,口还吃刁了。
李一文走进屋子,看老人正打量着自己这简陋破旧的家,他笑笑,掏出口袋里,掖在门缝中的那张纸,摊开皱皱巴巴的纸,一行行清秀的字跃入眼帘:一文,你去哪了,你没事吧,我去网吧找过你,你不在那,我又在你家门口等你,一直等到十一点多也不见你回来。你在哪,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啊。——雪儿。十一点十分留。
李一文仰起面,他的心热乎乎的,他的鼻子酸酸的,他有点想哭。从小到大,已经太久没有人这么的关心他,“雪儿。”
他看了看墙上的表,十一点十五,雪儿刚走五分钟……
一个女孩子在这么晚的夜里,他心惶恐起来,他猛的丢下纸大叫一声,“雪儿。”
朝门外跑去,他要追住她,她一定会没事的,没事的。他冲出门外,大吼着,“雪儿!”
他一声声高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回荡着……
不远,陈柔雪打开一豪华的轿车车门,正要进去,猛的听到这声音她的身子一怔,回头看了看,如墨的浓黑阻挡了视线。“雪儿,怎么了,还不快走,以后上同学家一定要跟我说,老爷都发怒了。”
陈叔坐在驾驶座上回头看着陈柔雪。“知道了,陈叔。”
她忙扎进车里,用力关上车门,密封性能极佳的车隔住了他的声音,她心里叹着气。
李一文呼喊着奔跑而来,他看到夜色里一汽车闪着霓红尾灯的急速而逝。他继续跑着,他大喊着,就这么全无目的的,像是无头苍蝇样,跑着……喊着…………
老乞丐慢慢睁开微闭的双眼,他盘腿而坐,含笑看着失魂落魄的李一文,“怎么了?”
李一文喘着气,他擦着汗,摇摇头,“没事。”
他安慰着自己,雪儿一定会没事的。
老乞丐看着李一文,微笑,“你们年轻人啊,一个个满肚子的张狂理想追求,可等你们拥有你们所想要的时,才会发现失去的才是你最珍惜的东西。”
老人长叹一声,“珍惜太难,不要等错过了,再去悔恨。”
李一文黯然的点点头,他惊异的看着老乞丐,“你没事了?”
老乞丐笑着站起来,“没什么大碍了。”
李一文看着他啧啧着。
老乞丐笑着,“怎么,看你这样好象巴不的我死啊。”
李一文忙摆手。
老乞丐走近李一文,“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他说着抚摩着李一文的头,目光里含着那种长辈的慈蔼。
李一文被老乞丐这样弄的有些无措感。
老乞丐大笑几声,却猛的咳起来,忙用手去捂,吐出几口血痰来。他摆着手,“我不行了。”
不行了!李一文紧张的扶住他,“你不要死啊。”
乞丐苦笑着打了他一下,“谁说我会死。”
李一文道,“那些电视剧里人临死前都会说声‘我不行了’,然后才会死的。”
老乞丐郁闷的看了眼眼前被垃圾电视剧荼毒以深的李一文,他在李一文的搀扶下走回沙发,“兔崽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一文。”
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自己姓名,李一文翻着白眼道,他想到了还不知道名字的那个警花。“愿不愿意当我徒弟啊。”
老人懒洋洋的道,他捋着自己嘴巴下脏乎乎的稀拉的山羊胡。身子半倚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揪着沙发露在外面的棉絮。
看着沙发里面的棉絮被老乞丐一点点的揪着,一会就扯了碎碎的一地。李一文心疼着,这算是自己家唯一的高档家具了,不能这么个破坏吧。
想到这他气愤的指着老乞丐活动的手,“别揪了。”
老乞丐乜他一眼,收回手,不耐烦的说,“到底要不要拜师啊。”
李一文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拜你为师,干什么,丐帮啊。”
老乞丐点头不语,他沉声有问,“拜不拜。”
李一文头摇的跟个拨浪鼓样,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