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再次摊开自己的手臂:“那我就再退一步,我已经转过来了,现在你过来还来得及。”
她双肩微动,不过还是没有翻身过来。
霍澜庭的声音已是几不可闻:“别让我等太久。”
话音才落,徐迦宁终于转了过来,她动了动,躺在了他的手臂上面,她半阖着眼,目光浅浅,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像是一只别扭的猫儿,可好歹他一退再退,她总算肯动一动了。
顺势将她拥住,他低着眼帘看着她:“我忽然发现,你太狡猾了,你自知理亏,所以发脾气来遮掩那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
仿佛是被点到了穴位了一样,徐迦宁蓦地抬眸,看着他脸上神情复杂。
就像是窥见了什么小秘密,霍澜庭轻拥着她,渐有笑意:“所以呢,现在你气的什么?嗯?”
四目相对,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随即,他一低头,薄唇落了她的唇瓣上面。
轻轻亲了口,又后退了些,继续看她。
她有点懵,刚才不是还吵架来着,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懵懵的模样更可爱,霍澜庭再低头,柔软的双唇又沾了一沾,如此这样几次三番,徐迦宁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她掌心温热,霍澜庭抓住了,点点轻吻就落在了她的指尖:“如果不是你还病着,我真想将你就地正法,让你只能记着我。”
她还记着早起时候的酸痛,眼见着又恼了,他抓到她手,从衬衫底下放了自己的腰腹上面,他肩头一动,翻身在上。
定定地看着她,他依旧引导着她:“彼此要坦诚,这是你说的,彼此要信任也是你说的,现在我信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子易是谁,值得你一直心心念念的。”
她扬着脸,声音也低:“不要问了。”
他哪里甘心,依旧看着她。
徐迦宁想了下,心中一动,抬眼看着他:“你有时间去想那个,还不如盯着些苏谨霖,他欺人太甚,三番五次地撩拨,真叫人头疼。”
听见苏谨霖还在纠缠她,霍澜庭果然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翻身下来,神色顿变。
徐迦宁将苏谨霖故意追着她的事说了一遍,他顿时坐了起来,还是她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手臂抓住了:“你干什么去?”
他作势要下床,双手抱住他手臂,才按住了。
“我这就过去找他,问问他想干什么?”
徐迦宁轻摇着头,只管给人拖住了:“我已经有了更好的办法,他的克星不是你我,是苏谨言,再等些时候,到时候我必定让他再没脸见我。”
霍澜庭目光更盛,不愿放过:“他有求于我,竟不想还敢这般待你,此事不能这样放过……”
正是恼怒,急急的敲门声突然传了过来,他问了一声,门外的春秀已经急得不行了,更大力敲门:“小姐!小姐!赶紧去老太太那看看吧,来了好多的人!”
想必是老太太不行了,徐迦宁连忙起身,穿上了毛衣裤子,随手拿过风衣了,赶紧往出走。霍澜庭也起来了,跟了她的身后。
果然,老太太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厅堂当中来了很多的人。
早有丫头等着徐迦宁了,迎了她往里走,却拦下了霍澜庭了,进了屋里了,苏守信三兄弟都在,孙子辈的也在,还有另外两个律师事务所的人就站在老太太的病床前,手里还拿着文件夹。
苏家老太太仰面躺在床上,喉咙里呼噜呼噜喘着气,看见徐迦宁了,指尖微动。她看见了,立即走了过去,握住了老太太的手,明软正跪在床边哭泣,她母女都跪了一起。律师事务所的两位律师一边站了一个,开始宣读老太太之前拟好的遗训。
无非是兄弟之间要和善友爱什么的,徐迦宁没太在意听,她满眼当中,都是这个慈祥的老太太。老太太也看着她,眼泪从眼见滑落,看着孙女此时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苏老太太早就分配好了,兄弟三人不许分家,通通住在碧情园里,一旦想分,那就净身离开。
一直住在一起,兄弟三人连带着儿女,每人都分了些金条。
店铺收益,由苏谨言掌管,分红两成给另外的两家,另外苏家从前的田地,给了苏家老三,还有一些收藏名贵的字画给了老大,至于苏谨霖一家,她特意叮嘱了,给孙子苏谨霖两处房产。
剩下的数处房产都给了苏唯,是的,直接给了她。
律师表示,金库的钥匙已经先给了她,金条必须从她手中过,另外两兄弟如有异议,那么苏老太太会连金条都收回。
徐迦宁也听了那名单,上面房产有二十余处还在老太太名下的,已经办理了过更手续,给了她。她不知道苏老太太为什么直接越过苏守信给了她,这时候再看着老太太,心中只剩下了伤心,她当年没有陪伴过祖母的遗憾虽然补上了,但是,她好像马上就要失去她了。
律师宣读之后,众人脸色各异。
苏家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