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垂了胸前。她依旧穿了西裤,上面方领白衬衫,在窗边站了一站,还是有点冷,又披了件米色的薄风衣。内衬里面没有口袋,怀表没有地方放,她抬腕看了下手腕上的假表,嫌弃地摇了摇头,将桌上的锦盒打开,戴上了苏谨霖送她的那块女表。
既然收下了,那就戴了。
出了房间,这么早的时间,还没开始用早餐,二楼上面安安静静的,徐迦宁直接下楼,一楼里面,可没这么静怡。苏夫人起了个大早,正坐在沙发上面看着东西。
苏守信与她坐在一侧,见她下楼,目光便瞥了过来:“起来了?”
没想到他会主动同自己说话,好像很家常,徐迦宁嗯了声,走了沙发后面,低头看着 他们两个。
苏夫人翻看的,是个旧相册。
听见她说话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过也就这么一眼,低下头立即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去了。
苏守信伸手抿过她脸边碎发,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妮儿来了,你怎不和她说话呢?”
手中的相册翻开了,苏夫人的目光还流连在上面的小女孩身上,十几年的旧照片,像质很糙,但也能看见那孩子眉眼精致,可爱得紧。
徐迦宁低头看见,也不由多看了一眼。
苏夫人再次抬眼,定定地看着她,反手来抚她的脸:“嗯,是我妮儿,我还以为我又病了呢,是我妮儿,来,看看,看看你小时候照片,多可爱的,我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拉着女儿的手,让她坐过去。
徐迦宁只得绕了旁边,苏守信在旁侧目,沉沉目光落了她身上,她随便坐了明软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相册。相册当中还有不少从前明软的照片,她二十来岁的时候,从样貌上来说,和徐迦宁还真的有相像的地方……
低头看着照片,徐迦宁自余光当中,感受到了注目。
她才一抬头,身边的女人忽然伸手抱住了她,明软紧紧抱着她:“妮儿,你可不能乱走了,我做了个特别可怕的梦,梦见你走丢了,吓死妈了。”
枕在她的肩上,徐迦宁拍着她的后背:“嗯,我不会乱走的,以后都陪着你。”
抬眼看着苏守信,已是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们了。
明软像个孩子般,抱着人就不放手,那样柔软的人,就那么抱着她,心里油然生出一些说不清的情绪来。她前世时候,总是一个人,今生忽然多了很多羁绊,这种感觉,还……真的很不错。
轻声呢喃着,哄着怀中的女人,她一直轻拍着明软的后背。
正说着话,门口来了人,说是让大老爷去老太太屋里一趟,陈医生有事找他。
苏守信当即站了起来,他侧身避开母女二人的目光,转身走了门口去。
来叫他的,是老太太屋里的丫头,抬眼看见他眼睛通红,可不敢问,连忙低下了头去。男人大步走了出去,下了石阶,才从怀中摸出一方绢帕来,快步走远了些,他才擦了下眼角。
到了老太太楼里,老太太还没起来,陈医生在楼上等着他,苏守信不让人跟着,一个人上了楼。
楼上的客房当中,陈医生戴着眼镜,正在仔细看着老太太的医疗报告,见他进门了,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前先关上了房门。
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苏守信站住了:“老陈,怎么样?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不用问也知道,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件事。
陈医生嗯了声,走到他面前,定定看着他:“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我们这技术上还不支持,但是国外的确有,而且我可以帮你,让人采了比对样本密封带过去。”
苏守信后退一步,伸手扶了墙上,才是站稳,他低着眼帘,才隐去的种种情绪一下又涌上心头来,一开口,嗓音略哑。
“老陈,我女儿妮妮还活着,真的,她还活着……”
话音未落,已先落泪。
陈医生震惊地看着他,满眼都是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当年拐子亲口承认的,说捂死了,不是找到那孩子了么,你亲手埋葬了的……”
苏守信眉峰紧皱,拿出帕子来擦眼泪:“我不知道,当年心如死灰,软软和老太太一下都病倒了,之前寻人启事贴遍了上海,半年之中不知多少人带着孩子来讨钱,还有冒名顶替的,我都从未想过,我女儿还活着。现在她不仅还活着,还就在我眼前,你知道我什么心情……”
不用细说,陈医生已经明白过来了,他伸手往东边指了一指:“你是说,那个?”
苏守信嗯了声,眼已通红:“是无意间查了卷宗发现了巧合之处,我昨天晚上去过她们家里,她父亲和哥哥看起来很疼她的样子,为了打消我的疑虑,她哥哥还特意拿了照片让我看,他说的有理有条,若非那张照片,可能我还只是怀疑,十几年前,哪里能有那样精致的照片,虽然灯光昏暗,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分明是假的,故意拿来骗我的。”
陈医生也同样激动:“那,那现在就和孩子说,就和她说清楚!”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