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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近他身边,笑着低语:“那我祝哥早日得偿所愿。”这场白日梦,他也该醒了。
语落,他干净利落地转身上了楼
……
厢里忐忑不安地等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次,他没有不耐,只有无尽的不安。
近乡情怯,同理,他期盼玉微到来的同时,也害怕着她的到来。到最后,坐立不安中,他以为不过过了片刻的时间,竟然已经两个小时过去。
微微迟到了。
两个小时。
他打电话约她出来见面的时候,她答应得很是爽快。他以为她是愿意和他重新在一起的。
但是如今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她为什么还没来?
靳言皱眉,本就忐忑的心更是被高高悬起。他不断为玉微找着理由。
也许是堵车了。
三个小时后,包厢的大门从外面被侍者推开。
玉微一袭雪色长裙,娉婷婷地迈着步子走进了包厢,飘逸的长裙随着她的步伐细碎地散落,洒落了一室柔白,犹如纯净剔透的暖阳洒落人间。
刹那间冰雪消融,春暖花开。
靳言看着玉微,眼底闪过惊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用温柔而低沉的声音唤道:“微微,你来了?”
他起身,殷勤地为她拉开椅子。
玉微施施然落坐下来,用手支起下颚,笑意盈盈:“久等了吧?”
靳言下意识地否认:“不久,我也才到。”
玉微闻言,盯着靳言,若有所思。
靳言在她热烈的目光下,如坐针毡。
良久,玉微笑,天真无邪:“也是,你向来这样迟到,瞧我这记性,分手不过几天,我竟是险些忘记了,你不会怪我吧?”
靳言看着玉微娇娇俏俏的模样,一时无言,竟不知说些什么。他恍惚间想起,他和她过往那些日子,竟是没有留下多少美好。以至于他现在回想的时候,回忆只余空白。
玉微仿佛没有看见靳言突变的脸色,兀自笑着述说那些过往。
她每说一句,他心间的愧疚便又多一分。
她一声声无心的数落,字字入得他耳,落得他心。
终于,靳言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打断了她:“微微。”他怕他再听下去会羞愧得无地自容,以至于不敢再奢求她的原谅。
她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尾音微微上挑,酥得人心都软了:“嗯?”
靳言踌躇片刻,放低姿态,眼神渴求地道“我们复合吧。”
不是问句,是肯定。
他终究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上位者,即使想要认错,一时半会也拉不下来那个脸,请求复合已经是他暂时能做到的最多。
玉微沉默片刻,眼底的柔和消散殆尽,寒霜尽显。
靳言莫名有些慌张,心跳都乱了。
她斜睨了眼靳言,纤纤玉指指着落地窗外的潺潺景观溪流,冷声道:“你看这溪流,如果你能两次踏入它,我就重新和你在一起。”
靳言沉默。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并不想和她复合。运动是绝对的,没有人能踏入同一条河流两次。
玉微歪着头,状似疑惑问:“不能吗?”她轻轻一笑,眼角似有百花盛开,“不能就对了,覆水难收。”
她冷笑着质问:“靳言,我曾经那么爱你,直到如今,我也不能说完全忘记了你,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靳言听得玉微心里还有他,急切地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连踢倒了椅子也毫不在意。
他拉住她,目光灼灼,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期盼:“微微,既然你还爱我,我们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
玉微没有挣脱靳言的手,只是轻轻瞥了一眼,而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拿起餐桌上的两杯饮料,直接往靳言头上倒去。
靳言不闪不躲,扑头盖脸的汁液洒了他一身,从头到脚。一身昂贵的黑色手工西装上全是果汁的印迹,头发上还残留有细碎的果粒,狼狈滑稽至极。
玉微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颇为得意,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她扯扯他湿透了的衬衫,无比平静地道:“衣服能干透,但是衣服上的印迹却无法完全清除,即使是洗过一遍又一遍,也终会留下痕迹,同理,死了的心还能活吗?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当做从来没有过?破镜即使能够重圆也会满是裂痕。”
靳言嘴唇翕动,还欲挽留。
“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三年!”玉微声音突然大了几分,语气愤怒,眼中是无尽的失望。
那掷地有声的质问,无端听得靳言心头勒紧,无法呼吸。他不敢抬头直视她的目光,却依旧能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心灰意冷。
“三年不是三个月,更不是三天,你竟然连我喜欢喝什么都不知道,我从来不喝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玉微扔掉两个精致的玻璃杯,用嘲讽的眼神盯着靳言,“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