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宫,一瞬白发,抱走了已经死去的静贤后,自此消失在人前,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晏书记载,元殇帝在位十年,大晏海晏河清,周边各国俯首称臣,大晏经济繁茂,海内外交通发达。华国最早的历史学家把元殇帝在位的十年称为‘元静盛世’。”
白宋一边摆动着手里的刷子,仔细地清理着文物,一边好奇地问道:“清清,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要被称为‘元静盛世’啊?”
她看过无数野史和正史,却没有一本书里面记载过关于元殇帝在位十年被称为“元静盛世”的原因。
文清拿起刚清理出来的一柄长剑,放在阳光下细细观察,慢条斯理说道:“据老一辈口口相传说,是因为元殇帝在临死之前不顾朝臣反对,册立了自己早已经死去的母后、文景帝的原配嫡后,也就是静贤后为后。”
“元静,元静,元殇静贤。”
白宋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见文清手上拿着一把剑,也侧眸去看她手里的剑。
这柄剑很是奇怪,剑刃上有缺口,似乎被人用来砍过什么利物,还染着斑斑的血迹,剑首本应该吊着剑穗,却是用一根红线系着一根白玉簪。
文清细细端详着手中的剑,还在絮絮叨叨地道:“元殇帝是华国历史上最有争议的一位皇帝,他在位时间虽短,不过短短十载,却是励精图治,把大晏皇朝推至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元静盛世’时,大晏的gddp的九成。这样政绩卓著的元殇帝,本应该毫无污点也不该背负任何的骂名,然而他却是在临死前背德逆伦,扰了养育他长大的静贤后的清誉,执意册封她为后。”
白宋听罢,不由得扬起手中的刷子笑起来:“静贤后还有清誉?她不是在死后便被大晏第一任摄政王姬临抱走了吗?”
文清睨了笑得正欢的白宋一眼,解释道:“仅是野史里记载,正史里的记载是静贤后被葬入了文景帝的东陵,史书有载,元殇帝本是想掘了文景帝的东陵,把静贤后的棺椁挪入自己的西陵,没想到他还没差人开工便驾崩了,不过摄政王姬临在静贤后死后便消失了倒是真的。”
闻言,白宋笑得更欢:“这样说起来,静贤后倒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倾倒了大晏两位帝王,每一位帝王都为她空置后宫,连摄政王都未能幸免,静贤后简直玛丽苏的古早版,苏爆了。”
文清不置可否:“清理文物吧。”
白宋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嗯嗯,好的。”
白宋刚低下头,准备清理文物,高声喇叭的声波便在她身后被无限扩大:“一号墓室有发现。”
文清站起身:“去一号墓室。”
白宋立刻搁下刷子,跟上了文清的步伐。
岳瑶看了眼刚赶来的两人,又看了看墓室,兴奋却又遗憾地道:“阴王山墓极有可能是千古一帝,元殇帝的墓。”
若真是元殇帝的墓,以现代的考古发展水平,根本不可能保证能完好地保存墓中的一切,这阴王山墓便只能暂时封存,等到考古水平跟上时再继续进行发掘。
白宋听到岳瑶的话,眼中的兴味更浓,兴奋地问道:“瑶瑶,一号墓是发现了什么吗?怎么突然就肯定是元殇帝的墓?”
岳瑶见是白宋,指了指已经被包装好的画卷和书信,说道:“元殇帝的亲笔画和一封罪己书,野史记载,元殇帝驾崩之前写了一封罪己书封存在自己墓中,至于信的内容却是不得而知。”
“画卷和书信?”白宋的好奇心被深深勾起。
吊起的好奇心一直回到了研究所才得到了解答。
保存完好的画卷中描摹了一位着一袭墨色长袍的绝色女子,清冷似天边月的女子立在苍苍郁郁的翠竹中,眉目间是疏淡的笑意。
画旁有两行小字:“六月芳菲尤可追,人间微雨再难寻。”
朱红色的印章是“微烨”,落款是苍烨。
“六月……芳菲……微雨……微烨。”白宋站在画卷前沉吟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文清和岳瑶还在细细研究画卷,忽然听见白宋的声音,立时转过身来望着她。
白宋指着画中人,肯定地道:“画中人就是静贤后,史书记载,静贤后死于梅雨时节,梅雨时节恰好是六七月,而且据史书记载,静贤后死时阴雨连绵,怎么也不会是‘微雨难寻’,但静贤后的闺名恰好是‘玉微’。”
“玉微,玉微,‘微雨’。所以元殇帝题字‘六月芳菲尤可追,人间微雨再难寻。’六月的芳菲犹在,佳人却再难寻”
……
……
……
摄元十年初
当今圣上病重。
是夜,三千风雪起。
苍烨扔掉手中的佩剑,垂眸数着手臂上的疤痕。
一。
二。
……
八。
她离开的第八年。
佩剑落地的铮然声响在肆掠的风雪里,剑刃上的血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