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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微不知道苍烨过得如何,但至少她的日子过得比较愉快,自从紧闭宫门,不用再应付苍烨之后就更愉快了。
她懒懒地斜靠在软塌上,拿着一根逗猫棒逗留白,看着留白面如死灰配合的样子,心情无限愉悦:“逗猫遛狗的日子果真不错。”
留白蹦蹦跳跳地撕咬着逗猫棒,低声提醒道:“你还差一条狗。”
主母把它当猫逗,偏偏它还无法不配合,它想起了主人那清冷如霜的目光,浑身蓦然一抖,顿时更加卖力地上蹿下着撕咬逗猫棒。
它一只九尾狐,竟然被当作猫耍,主人果真一遇到主母就变得不正常。
玉微摇晃着手中的逗猫棒,看着留白卖力的小模样,唇角的弧度越发地深,她支起下颚沉吟着,像是在思考留白建议的可行性。
留白见玉微似乎有所松动,诱惑地道:“逗猫遛狗养鸟的闲散人生,粑粑,你还差一狗和一鸟。”
如果清华宫有了鸟和狗,整日里闲来无事,最多只能等主人来陪她下棋的主母就不会凌虐它了。
它凄惨的狐生啊!
主人就这般纵容主母欺负它!
天理何在!
玉微看了看一脸生无可恋的留白,登时笑出了声:“倒也是,我还差了一鸟和一狗。”
留白兴奋地点点头,墨色眼睛里迅速蹿起一道亮光。
玉微看清留白眼中的期待,笑吟吟地道:“我看留白你不如身兼三职,又当猫,又当狗,还顺便当鸟可好?”
听见玉微漫不经心的话,留白正准备跳起的爪子一个打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整个身子都趴在地上,抽搐着腿脚,它只想仰天长啸三声,当猫已经够苦了,还身兼三职,不如让它去死吧。
玉微见留白装死一般软瘫在地上,眼中的笑意更浓,饶有兴致地用逗猫棒戳了戳留白的身子:“留白不回答是默认了?那我先去找个项圈,我们先玩遛狗。”
她从软塌上站起身,立刻就要去找项圈,却被留白拖住了一只腿,留白四只爪子都抓在玉微身上,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玉微。
玉微垂眸正欲说话,云杉却是端着果盘走进了内殿,她看了看内殿的情况,立刻放下果盘,蹲下身去抱留白,笑嗔道:“娘娘又欺负留白。”
云杉在内殿侍奉已是有两三个月,经过最初的敬畏玉微之后,倒也摸清了三分玉微的性子,随和近人,更不会凌虐宫人,而且越是与玉微相处,便越是觉得她平和到毫无太后的架子。
玉微蹲下身,掏了掏留白软软的身子,随口道:“哀家可没欺负留白,是留白欺负哀家,不让哀家去歇息呢。”
留白被玉微的信口雌黄气得鼻子冒烟,呼吸声都粗重了几分,偏偏它还不能申辩,它要是说话,估计会吓死身边的云杉。
玉微看着留白气鼓鼓的样子,又伸手戳了戳它的腮帮子,用眼神示意了一眼盛着葡萄的果盘:“你不要葡萄了?”
葡萄。
留白一听见葡萄,怒不可遏的眼神立刻变得晶亮,扒在玉微裙摆上的爪子也松了,转身就往果盘跑去。
云杉见自己死活扒不下来的留白,被玉微三言两语一逗,就松开了她,还立刻跑得没了影,她惊讶地笑道:“果真还是娘娘有法子。”
玉微绕过云杉,走近果盘,趁低头剥葡萄的留白不注意,直接摘了两粒:“左右不过是留白贪吃,你以后要是想引开留白的注意,直接在它面前放一盘葡萄便足够了。”
她算是摸清了留白的性子,一盘葡萄,什么都能解决。
玉微把剥好的一粒葡萄递至云杉面前。
云杉受宠若惊地看着面前的葡萄:“奴婢怎敢劳烦娘娘……”
玉微拉住云杉的手,直接把葡萄放进她手里:“拿着吧。”她坐在留白身旁,抬手摸了摸留白的头,“等留白吃完后,过半个时辰就带它去沐浴。”
云杉忙不迭地点点头:“奴婢知晓了。”
留白似乎完全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心情愉悦地剥着葡萄,也完全忘记了之前玉微说的要把它当鸟和狗玩。
玉微凝视留白须臾,正准备转身走进内殿,却是蓦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抬手捻起云杉的一缕鬓发:“在此之前,你先去帮哀家取一副棋来。”
云杉躬身行礼之后便退出了寝殿。
玉微重新在留白身旁坐下来,揶揄似地笑道:“右相这个月是第几次来哀家寝宫了?”
隐渊绕过屏风,缓步走出来,饶是在玉微的寝殿内,他也依旧如闲庭散步般:“第九次。”
留白咬着一粒葡萄,突然听见隐渊清冷的声音,差点被呛到,一粒葡萄险些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它吞下葡萄后,难受地呜咽了两声。
玉微察觉到留白的异常,推了茶盏至它面前,留白立刻低头舔了两口,喉咙里那股难受好似才松了一些。
隐渊瞥了眼留白的样子和它身旁堆叠如山的葡萄皮,淡淡地道:“好似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