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哥哥就是在帮夫君监视我。”
玉衍脸上的笑容温文尔雅:“何以见得?”
冰糖葫芦还剩三粒,玉微盯着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纠结地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咬下去一口,囫囵吞了下去。
吃了等会儿再买就是。
“我猜是夫君收买了哥哥,所以哥哥才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监视’我。”玉微咬紧了监视两字。
玉衍但笑不语。
玉微盯着玉衍,笑得意味深长:“哥哥刚才跟踪我这么久,可是看到什么了?需要我跟哥哥汇报一下我刚才见萧今做了什么吗?”
她猜玉衍在凤园时肯定看见过她抱萧今,她听到的那声门扉开合不过是他故意弄出的声响,像是在提醒她注意分寸一般。
毕竟以她对玉衍的了解,若是他不想被人发现,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暴露。
“不必。”
玉微唇角勾起一抹笑:“所以哥哥是看见我红杏出墙的全过程了?我现在很好奇哥哥所谓的‘帮我想起来’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她说话从来都是颠三倒四,真三分假七分,前面说她不会心心念念着萧今,如今又说自己红杏出墙。
玉衍看了有恃无恐的玉微一眼,微凉的语气染上一抹暗沉:“废了萧今。”
玉微面露惊恐,夸张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压惊:“那我岂不是为了不让我的奸.夫被废,需要好好地收心?不要再去招惹他。”
玉衍轻描淡写地道:“你的确需要收心。”
果真看见了。
玉微唇角的弧度更深,询问似地道:“比如呢?”
冰糖葫芦吃完了,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竹签,玉微低下头,百无聊奈地拿起丝帕包裹竹签。
玉衍低低地开口:“你自己知道。”
雪白的丝帕完全包裹住了整个竹签,玉微捏住丝帕的一角,捻起竹签放在眼眸下打量:“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请教哥哥啊。”
她走近玉衍,执起他的手,把被丝帕包裹住的竹签放在他修长的手里。街道上没有垃圾桶,只好委屈玉衍了,她懒得一直拿着一根竹签,又做不到随意乱丢垃圾。
玉微卷上玉衍的手指,真诚地看向他:“哥哥教教我?”
玉衍垂眸,目光落在握住自己手掌的那双手上。
玉微因为身体弱,长期不出门,肤色比常人白上三分,又因为瘦弱,手背上暗青色的血脉都能看得清楚。
那双纤长的手此刻紧拽着玉衍的右手。
玉衍忽然抬起左手抓住玉微瘦弱,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的手腕,他拉住她的手腕从自己手上移开。
“我教不会你。”他的声音轻而缓,带着拨动人心弦的痒意。
玉微沉吟片刻,略带遗憾地感叹道:“哥哥不肯教我,那我只好继续勾搭奸.夫了。”
玉衍清冷的声音飘入玉微耳里:“你可以一试。”
玉微有反骨,最是见不得人威胁她,哪怕明知道是自己挑起的事端,她肆无忌惮地道:“我当然敢。”
反正玉衍要废掉的是萧今,又不是她,她担心什么。
玉微放开玉衍的手,绕过他往巷子外走:“哥哥这一个月记得看好我,否则我可能一不小心哪天就红杏出墙地去找萧今了。”
走到巷子中央,远远地有汽车鸣笛声翻过了高墙窄巷落入古巷中,惊扰了长长青石板路的宁静,她回眸:“哥哥还不跟上吗?”
玉衍着一袭雪白的长衫站在古巷尽头,仿佛古色古香画卷里走出的画中人,与远方的天色交融,抹平了天与地的交界。
玉微的声音不大,却足以穿透高高窄窄的古巷落进玉衍耳中,玉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了玉微一眼,抬步走出巷子。
玉微追上玉衍,与他并排而行,轻笑道:“哥哥生气了?”
玉衍步伐不停:“没有。”
玉微又问:“那哥哥是同意我红杏出墙了?”
玉衍清冷声音道:“不同意。”
早已经习惯了玉衍的冷漠寡言,玉微并不在意他的冷漠:“我开玩笑的,我没有红杏出墙,刚才只是在和萧今道别。”
玉衍步伐一顿,轻描淡写地道:“我并非不赞同你追求真爱,只是真爱在这乱世里是一种奢侈品,而且你的一举一动都与祁系与北系之间的关系息息相关。”
闻言,玉微轻笑:“哥哥这算是照搬爹爹的话吗?”
和玉坤劝她的话大同小异,换汤不换药。
她望着古巷尽头的车水马龙,行人来往匆匆,无论哪个时代,繁忙总是不变的,无论目的是为何,她低声问:“或者该说哥哥在用这天下的和平逼我?”
玉衍侧眸看向玉微,那双墨色的凤眸里神色沉沉,倒映着她纤细柔弱的身影。
玉微停下步伐,抬眸迎上玉衍的目光,两人都没有说话,古巷外纷杂的车鸣声与嘹亮的小贩吆喝声高低掩映。
古巷内久久的寂静无声。
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