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祁舟辞的脖颈,错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刚毅的脸侧轮廓沐浴在暖色的光线下,冷峻威严中融入了七分温和。
她被他眼底的温柔拉回了神智,眨眼。
他似乎,好像真的没答应过让她现在继续睡觉,她说不想动时他回答了好,他只是答应了她可以不动,她却自动翻译成了他允许她继续睡觉。
祁舟辞步伐不停:“梳洗用早饭,然后我陪你继续睡。”
玉微挑眉。
所以,他是要亲自为她梳洗?
这个想法在她看见祁舟辞拿起毛巾仔细地为她擦手时得到了印证。
玉微沉默地望着镜子。
镜子里,祁舟辞正低垂着眉眼,温柔细致地为她梳洗。
倘若时间是一条分水岭,这条分水岭必定恰好横亘在昨日与今日的交界之间,若说昨日的祁舟辞对她的温柔还有一分疏离,此刻尽数融在无尽的温柔里。
……
梳洗完毕,祁舟辞依旧没有半分要放下她的意思,抱着她就往楼下走去,玉微勒紧了祁舟辞的脖颈,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夫君快放下我。”
她的声音中隐隐有几分急切。
祁夫人到底是保守的大家闺秀,若是看见她这样被祁舟辞抱下去吃饭,指不定以为祁舟辞自此之后要做个日日不早朝的“昏君”,生孩子这个暂时被祁夫人遗忘的话题说不定也会立刻在餐桌上被旧事重提。
但她和祁舟辞已经圆房,生孩子这件事被提起,估计是迟早的事情,毕竟她和祁舟辞圆房的消息肯定会传进祁夫人的耳中。
似乎看懂了玉微的顾念,祁舟辞扣紧玉微的身子,把她更拢进自己怀里,低下头,鼻尖抵在她的鼻尖,低低地道:“妈今天出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伴随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声,落入她的耳中,玉微的脸腾的一下,飞速蹿红,她侧过脸,深埋进祁舟辞怀里,扣在他颈后的手滑落在他肩头。
祁舟辞的下颚抵在玉微鸦青色的发丝间,轻笑:“便是妈没出去也无碍。”
他垂眸看了一眼她搭他肩上的手,她的手仅是轻轻地落在他肩上,没用半分力道,他转过头,削薄的唇轻轻印在她白皙的指尖:“抱紧。”
祁舟辞的唇落在玉微指尖的刹那,被他吻住的指尖仿佛燃起一团火焰,火势顺着经脉蹿走在她全身,绯红的脸庞在他低沉的笑声中逐渐镶上一层胭脂红,灼灼夭夭。
她没有抗拒。
祁舟辞眼中的笑意加深。
有下人经过,看见了祁舟辞满脸笑意地抱着脸色绯红的玉微,下人眼中的错愕飞速游走,原来少帅也可以这般温柔。祁公馆的人看见的从来都是高贵威严的祁系军系副参谋长,何曾见过他这般温柔而又小心翼翼地对待一个人过。
第97章 乱世生殊(十九)
安静落座在饭厅的云舒曼看见祁舟辞抱着玉微走进来时,无意识地捏紧了隐藏在餐桌下的手,眼中的恨意险些溢出,隔得不近,她却能看清玉微白皙脖颈间似一片片火红绯云的红晕。
她昨晚做的一切,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白白便宜了玉微。
她怎么能甘心?
祁舟辞对玉微的好感度达到了99,她如何甘心?
她一夜无眠,眼睁睁看着好感度一点一点涨高,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似潮水一般快要将她淹没,若不是好感度在99时停了下来,她几乎要窒息。
好感度涨幅一停,她便不管不顾地下了楼,等他们下楼。可看祁舟辞对玉微的态度,那仅剩的1的好感度似乎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更像是对她的一种嘲讽。
云舒曼眼中漫起讥讽的笑意,她忘记了,便是祁舟辞对玉微的好感度只有40时也一直对玉微这般温柔体贴,只是那时玉微一直在抗拒。
祁舟辞抱着玉微踏进饭厅时,看见云舒曼坐在一旁,沉声唤道:“管家。”
“少爷,少夫人。”管家恭敬地行礼。
站立在侧的丫鬟训练有素地拉开了椅子,而后一步退了回去,祁舟辞把玉微放在椅子上:“送客。”
饭厅里,除了侍奉的丫鬟和管家,便只有祁舟辞,玉微和云舒曼三人,祁舟辞口里的“客”是谁,不言而喻。
管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精,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滴水不漏地对着云舒曼行礼:“表小姐请。”
主人家的事情,向来不是做下人该过问的,即便他是祁家的家奴。
云舒曼的脸色在祁舟辞话音落下的刹那变得苍白如雪,她捏紧了裙摆,懦懦嗫嗫地道:“表哥,我……”
早饭是中式,祁舟辞正专心地为玉微布菜,头也没抬,冷声吩咐管家:“今后别再放闲杂人等进祁公馆。”
玉微不明所以地看了云舒曼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祁舟辞,似乎还不太明白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祁舟辞竟然直接开口赶云舒曼。
她昨天去得有些晚,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