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说完话,她还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
阿沅叹气,安慰地拉过阿娘的手:“阿娘,您和阿父才不老呢。话说回来,给阿兄相看的是哪户人家?”
徐氏道:“倒也没相看成,是光禄卿魏大人的嫡女,名唤如铃。”
晴天霹雳!阿沅话都说不清楚了:“谁?魏如铃?不是,不好吧,她父亲是光禄卿啊……我们家,那个,是不是不般配?”
“就你知道不般配?你当阿娘什么都不懂?”徐氏轻点她额头,林尚就是从光禄卿这位置上被撸下来的,她见了新任光禄卿夫人都觉尴尬。可魏夫人却上赶着跟她套交情,她总不能冷脸以对吧。一来二去,交流了些育儿经,关系倒是越处越好,魏夫人也提出了结亲家的意图。
徐氏想想自己儿子那个德性,都没想耽误人家黄花大闺女,一开始便拒了。可魏夫人却说让她先见见自家女儿再说,因而她们便定了个日子。她打算见了之后再寻个由头拒绝,都说齐大非偶,与光禄卿夫人交好是一回事,娶她家女儿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况且她丈夫林尚只是个小小议郎,光禄卿夫人为何上赶着与她家结亲?这事想想都有猫腻,她也只是静观其变而已。
阿沅只能呵呵笑,这是多大一盆狗血啊?她都想像得到刘功曹在自己家哭嚎的样子了。
她转念又一想,魏夫人都能瞧上自家兄长,没道理瞧不上刘功曹啊。刘功曹当年在太守底下做事,知根知底,学识渊博,怎么看都是佳婿。难道是因为户籍问题?
隔了两日,魏夫人请她们上门做客。阿沅特地装扮了一番,一袭水绿色长裙,头上用浅紫色的绾带扎了两条辫子垂在胸前。往那一站,整个人俏生生的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绿绮绿罗倒还好,就是她们给姑娘打扮的。可小荷不一样,看着小荷惊艳的目光,阿沅在心中反省,在将军府是不是太不修边幅了?居然都没在未婚夫面前好好打扮过!
徐氏满意点头,她女儿绝对不输那位魏姑娘,这么好看的女儿就该带出去好好显摆显摆。
阿沅踏入魏家的第一感觉就是热闹,魏夫人领了三个姑娘在门口候着,一见她们进门,就赶紧各种招呼,四五个侍女就围着上来端茶递水。
她差点被这种阵势吓懵,她院子里伺候的侍女一直不过两三个,有时候还一个都不在她跟前。跟魏家这满堂的丫鬟侍女比起来,她们家可以说是很寒酸了。
“这就是阿沅啊?长得可真好看,这个白玉手镯正好配你。”魏夫人大方地从自己手腕上捋下镯子就抓过她的手腕给套上,一脸笑盈盈的不容她拒绝。
阿沅推辞了几次,终是败下阵来,收了镯子和几位姑娘见礼,打头一个就是魏如铃。她印象中的魏如铃是活泼爱笑的,笑声就像铃铛一样,还会自来熟地和人搭讪闲聊。今日却发现魏如铃变得有几分腼腆,笑得矜持、形容安静,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徐氏和魏夫人一道闲聊,阿沅便由魏如铃接待,走到了后院花园的凉亭里坐着喝茶谈天。
“阿沅妹妹喝不惯这茶么?要不要换一种?”
阿沅正捧着一杯花茶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听到她说话,才回过神来赶紧笑笑:“不必,这茶很好喝。魏姐姐泡茶的手艺可真好,这茶叶若是给了我,肯定要糟蹋了。”
“多谢妹妹抬爱,妹妹若真喜欢,这茶叶倒是有不少,妹妹带回去泡着玩吧。”魏如铃浅笑着给她加了点茶汤,又让人奉上糕点。另外两位魏家姑娘已经结伴去花园里玩去了,亭子里只有她二人。
阿沅赶紧摆手:“魏姐姐太客气了——不知魏姐姐还记不记得我,前年的年前宫宴上?”她试探着转移话题,眼角余光瞥向石桌对面姑娘的手腕,那儿的铃铛不见了。
魏如铃愣了一会,恍然道:“我就说感觉你面善,原来是见过的。”
“魏姐姐手上的铃铛怎么不戴了?我当初觉得特别应你的名字。”见转移话题成功,阿沅松了口气,继而问道,她确实挺好奇的。当初就是因为那串铃铛,她才能如此清楚地记得魏如铃。
不想魏如铃听了这话却是神色一变:“我当初手上有串铃铛?”
阿沅也是一愣,她记得清清楚楚的,确实有串铃铛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疑窦渐生,面上却是飞快反应过来:“没有吗?许是我记错了,宫宴上那么热闹,旁边传来铃铛声,可能我听错成了你的。”
亭子里安静下来,两个人各自思虑,谁也没说话。亭子外边两个小姑娘玩得开心,清脆的笑声在风中传出很远,惊起了几只蝴蝶慌不择路地飞进了亭子里来。
魏如铃按下心中疑虑,又挑起了其他姑娘家聚在一块常聊的话题,哪家的衣服搭配好看,哪家的布料染色鲜亮,两人总算没有冷场下去。
待回到家中,阿沅越想越觉得不对,魏如铃没必要隐瞒自己有串铃铛吧,难道是当初和刘功曹的定情信物?但听她语气,却是不记得了一样。怎么会不记得呢?
徐氏打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