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钱我怎么给逍遥散给你啊。”
向安觉得有虫子顺着血管爬到心脏,啃咬着自己的心脏,又酸又疼又痒,控制不住的觉得冷和颤抖。
嘉哥看着他深陷的眼窝和消瘦的不成样子的身板,挪开脚,感觉特别晦气,呸了一口,带着两个手下走了。
“嘉哥,不收他钱了吗?”
嘉哥还朝里呸了一口气, “看他那死样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晦气,走走走。”
向安蜷缩在一起,觉得越来越冷,意识也越来越溃散,朦胧间看见一片浅色衣角在门前划过。
焕易找到向安的时候,正在吸食着逍遥散,见他满面涨红,头脑发热般的只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眼神飘忽,皮肤却是空洞的白皙。
“向安?!”
向安微睁开眼,看着蹲在自己面前如玉而冠的男子,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他是焕易,向安动了动身子,坐直,焕易扶着他,“你还认得我吗?”
向安看他一眼,又迫不及待的把脸凑到自己手心里的那所剩无几的逍遥散里,焕易把它全部打落在地,向安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然后突然像被激怒的凶兽,猛的扑在焕易身上,“还给我,你还给我!”
焕易轻而易举的把他控制在地,死死钳住他,不让他动弹,怒其不争的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身上,“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谁会可怜你?”
“你看看你自甘堕落的样子,值得谁对你好?”
“自私,胆小,懦弱,你还是一个男人吗?”
焕易下手颇重,向安觉得身上的钝痛很清晰了,夹着焕易的不忿和失望,向安缓缓流出眼泪,含着所有疼痛呜咽着,焕易最后一拳重重落在向安心口,向安和着泪吐出一口血。
“倘若你一直不敢付出,就不要把自己想的多伟大,多深情。”
说完,焕易瘫坐在地上,看着半死不活的向安,踢踢他,“没死就起来。”
向安手臂遮住眼睛,不说话也不动,焕易也不催他,只想起几天前安宁找到他的时候,那脸上淡淡的失望和隐忍的放弃。
一直到日上中天,向安才动了动,然后慢慢爬起来,扯着焕易的手臂,“大师兄,我这辈子算是毁了,你走吧,由我自生自灭吧。”
焕易握起拳头,“你再说一遍。”语气是说不出的愤怒,却还是极力忍着,向安无所谓的道,“你走吧,让我自生自灭吧。”
焕易握着拳头的手忍了又忍,终止不想忍,重重挥在向安的脸上,向安承受不住的跌在地,更加无所谓的去挣扎站起来,焕易拉着他,像拖一条狗一样拖着他,不管他在地上摩擦出多大多伤的血痕和泥土,也不管他因为逍遥散发作时隐忍颤抖的身子,只一股怒气的拖着他,从那破庙,一路被人指指点点的拖到城外的一条小溪里,把向安甩了进去。
向安跌在溪里,扑腾的挣扎着腰起来,全身却没有力气,深秋清凉的水渗入全身,洗却全身的伤痕累累之外,暂时也压制住了逍遥散带来疼痛难忍,向安扑腾两下发现溪水并不深,只拉住一块溪石慢慢爬着坐起来,看焕易负手站在溪边冷冷的看着他。
向安努力克制住想颤抖的身躯和保持着头脑的清醒,脸上背上火辣辣的痛,眼睛酸涩的想一倒了事,却碍于焕易冰冷的眼神和溪水的寒凉,向安所有的理智回笼。
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
焕易看他扇了自己一巴掌,似是不可置信,然后慢慢涉入溪水里,捉着向安的肩膀,“向安,你……”
向安看着焕易,眼里清明一片,笑笑,低下头,看着焕易别在腰间的孚郴剑,想到那个遥不可及的神女,心里泛着一片酸涩与不甘。
“大师兄,我要戒掉逍遥散,我要去昆仑山。”
焕易捉着向安肩膀不由自主的捉的更紧,望着向安坚定的眼神,慢慢点头,“好。”
此后两年,焕易一直陪着向安,陪他戒掉了逍遥散和传授他简单的心法,向安也拾起少年时所学的东西,慢慢的觉得自己越来越稳定,便提出要去寻找昆仑山。
昨晚下了一夜雨,打开门还卷进一些寒凉,雨水还滴答滴答的从屋檐落下,不过初春的天气,外面的百花被雨打落的满地都是,却纷纷出挑了许多鲜叶的嫩芽,向安看着院子里那颗长高许多的桂花树出神。
“不知她现在在何处?在干什么?”
焕易走进,恰好听到他无意识的呢喃出这一句,焕易心里叹气,其实很想告诉他,其实她一直在你身边。
看着这个经历了两年时间脱胎换骨的向安,想起安宁所说教他的心法,暗自摇摇头,一个藏在心里不说,一个想说不得说。
其实焕易很想知道,向安到底有什么,可以让她另眼相看?默默的守着他,默许他所有的不合适,却又没有抛下所有固执世俗和他在一起,焕易也知道,凭她的修为能力,让向安长生很容易的事,或者若向安修仙,得道长生,不就可以匹配她吗,又为何说起这事又隐隐的抗拒?
焕易想起前两天,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