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楚锦瑶四处看了看,低声对侍卫长说:“侍卫大哥,马车进院子太麻烦,反正我们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不妨就让马车停在外面吧。”
侍卫长马上就听懂了,农户的围墙根本不能挡住车厢,什么农家会有钱养马车,这简直就是明晃晃的靶子。侍卫长马上说:“是,五小姐。”
侍卫长扭头拉着马车出去,楚锦瑶知道自己身边少不了人,于是放心地跟着庄家婆媳进屋。庄家媳妇刚端了水过来便看到侍卫长回来了,而他手中的马车已经不见踪影。她眼皮跳了跳,一声不吭,低头进屋。
庄家的媳妇给楚锦瑶和楚锦娴端来了水,玲珑看到,立刻就接过来:“辛苦你了,我来吧。”
媳妇本来想说你看着就细皮嫩肉,怎么会做这些,可是随后她看到玲珑熟练的动作,渐渐噤了声。
庄婆子心里越来越觉得这几位这不是普通人,他们住在皇城脚下,这一带多是权贵的别苑,来来往往也见过不少官家少爷小姐。但是没有人像是面前这几位这样,从言行举止到容貌谈吐,生生和周围人拔出一道无形的壁来。
光玲珑和另两个丫鬟便是村里难得一见的白净人了,更别说楚锦瑶和楚锦娴姐妹俩。庄家媳妇真是头一次知道天底下真有天仙一样的人,和这样的人共处一室,媳妇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侍卫长跟尊雕像一样杵在楚锦瑶身后,眼神锋利的几乎能化为实质。楚锦瑶见自从她们来了,屋子原本的主人都被赶到墙角,她心里叹了口气,有心想叫侍卫长不要这样吓人,但是又怕多说多错,只能忍住。她眼睛一转,看见墙角的柜子后面躲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楚锦瑶有孕在身,对孩子天然喜爱,见状不由露出笑容,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躲在后面?”
小孩依然怯怯地躲在屋角,不敢上前,庄婆子连忙说:“这是民妇的孙子,没见过生人,上不得台面,请姑娘不要笑话。”
不知不觉,庄婆子就用了“民妇”这种称呼。
楚锦瑶以为这个男孩是害怕侍卫长,所以不敢接近,但实际上,这个孩子是因为眼前这个姐姐实在太美了,他生怕走近后这个姐姐就碎了,这才只敢远远躲着偷看。
楚锦瑶坐到农户家里,虽然周围的摆设和宫里完全没法比,但奇怪地给她一种安全感。相反,楚锦娴倒有些适应不来,而儿转醒,弱弱地哭了起来,楚锦娴皱起眉,眉眼间露出焦灼。
乡里一入夜就安静下来,这时候传出小孩子的哭声可不是好事。楚锦瑶也关切地站起身儿,庄婆子见她们两个年轻姑娘手忙脚乱,忍不住出声说:“两位贵人,孩子这样哭多半是饿了,如果您不嫌弃,我给您熬些米糊糊过来?”
路上能带的人手有儿的奶妈自然被留在畅和园,孩子饿了楚锦娴也没有办法,这种时候没什么挑不挑的,她只能说了声“多谢”,让庄婆子去准备小孩子的吃食。
庄媳妇也跟出去帮忙,厨房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满了生活气息,莫名让人安心。楚锦瑶渐渐平静下来,就连楚锦娴眉间的焦灼也散去不少,可是庄婆子刚端了热米糊进来,一直一言不发的侍卫长突然脸色大变,随后,楚锦瑶也听到外面的马蹄声。
玲珑和丁香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楚锦瑶身前,另一个楚锦娴的丫鬟也战战兢兢地靠到楚锦娴身边。
“里面有人吗?我们官爷有话要问。”
☆、君辱臣死
“里面有人吗?我们官爷有两句话要问。”
屋内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侍卫长默默将手放在刀柄上,楚锦瑶也脸色微沉, 眼中是令人心悸的平静。
然而这时候打破寂静的竟然是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他跑过来轻轻推了庄婆子一把:“太婆,外面有人叫。”
庄婆子也回过神, 她看了楚锦瑶和她身后杀气凛然的侍卫长一眼, 咽了口唾沫,然后忙不迭往外走去:“来啦来啦, 这就来。”
楚锦瑶和楚锦娴站在屋内,听着外面庄婆子和来人说话, 庄婆子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对穿着官服的人都格外敬畏, 说话也带着显而易见的小心。来搜查的官兵盘问了两句,说起正题:“你们可曾看见一个华服女子,从西北方向过来?”
庄婆子心里突然就打了个突, 她试探地问:“官爷,您问这个做什么?”
“管这么多做什么, 回话就是。看没看见?”
“没有。”庄婆子咬着牙说道,“大冷天的,我们一打门就准备睡了, 并不曾注意过什么人。”
“真没有?”一看看着年纪不大,军士一样的人狐疑地看着庄婆子。
庄婆子坚决说没有,军士抬头朝一片漆黑屋子看了一眼,疑惑问:“天已经黑了, 为什么不点灯?”
屋里人多,灯火会泄露屋里的真实情形,所以早在敲门的时候侍卫长就吹灭了灯。没想到这个看着不大的士兵这样警惕,屋里的楚锦瑶渐渐捏紧了拳头,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