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就去拧门把。但出乎意料,门板被反锁着,他长吁一口气,沉郁的心浮出海面,如释重负。看来人还没离开,他想。
但欣慰的情绪没持续多久他便又焦虑起来,来回在门口踱了一会儿便跑回房间打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清晰地响在耳边,他放下手机,凝眉思索了一会儿,拿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浅灰色的夏凉被鼓鼓囊囊的,依稀能看到底下窝了个人,他边向床边走去边轻声唤道,“喂,都十点了,该起床了。”
依旧没有动静。
他无奈地将被子掀开一条缝,给被围得严严实实的脑袋透些氧气,再次温声提醒道,“喂,真的该起了,我记得你今天还得去片场,已经迟到了。”
许是被扰得烦了,被子里的人嘟囔一声,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得更深,“别吵,我的头好疼,再让我歇会儿……”
头疼?
权之龙情绪再次绷紧,将被子拉开去瞧她脸色,乱蓬蓬的卷发下,白皙的面容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沉沉地闭着,唇色发白,他探手贴到她的额头上,滚滚的热度令他眉间再次耸成一座小山丘。
他一言不发地收回手,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出了门。
宋子露睡得浑浑噩噩,扰人清梦的噪音好不容易消失,她才刚翻了个身,就又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间或夹杂着刺耳的铃声,一刀一刀磨着她纤细的神经,她觉得自己快被整疯了。
不知疲倦的门铃再次响起,她挣扎着撑起困倦的眼皮,掀开被子下了床朝门口走去。
一个陌生的清瘦女人站在门外,粉色中袖衬衣,水绿色百褶长裙,颈间和手腕上戴着花花绿绿的链条,一股浓浓的c之风扑面而来。相比之下,只穿着白色宽松长t的宋子露显得邋遢又呆板。
她边打着哈欠边向来人问道,“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权之美眼里划过一丝兴味,不着痕迹地将宋子露全身打量了一遍,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好,我是之龙的姐姐,之龙还没醒吗?”
宋子露迷迷糊糊地抓抓头发,神态里透着股傻气,“啊,这我也不清楚……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说着她就转身往房间里走去,看着她趔趔趄趄的背影,权之美挑眉一笑,径直朝沙发处走去,边走边拿出手机发信息:妈,你猜我今天遇到什么事了?
——正忙着呢,有话就快说。
——跟之龙有关哦,原来新闻上都是真的,亏我们之前问他他还不承认,结果今天正被我抓个正着。
——???快说!!!
权之美微微一笑,对着宋子露的背影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白花花的大腿就跟那满池的碎银子般,让人心生惬意。
宋子露趴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见始终没有回应便悄悄拧开门锁,空荡荡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茫然地回头,对沙发上的人说道,“怎么办,他好像不在。”
权之美温柔地笑,清秀的脸与印象中的面孔有了七八分的相似,宋子露这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她说的姐姐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因为感冒,她的反射弧像是被拉长了两倍,脑子里钝钝地疼,当下又是过了好久,她才局促地走到权之美身边,小心翼翼地问,“欧尼吃早饭了吗,要不我给你做碗粥吧?”
倒不是她不拿自己当外人,而是在如此尴尬的情境下,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跟权之龙的姐姐相处,于是便下意识地找了个借口逃遁。
走到了厨房,她又觉得不妥,即使她是在权之龙家里醒来的,但他们都清楚得很,实际上两人连朋友都称不上,这直接就打开人家的冰箱去做饭,似是不太好吧。但背后视线灼灼,在她犹豫之际,又传来关切的询问,“那需要我帮忙吗?”
宋子露慌忙答一声“不用”,便硬着头皮开了冰箱。许是不常做饭,冰箱里食材并不多,她挨个看了一遍才找出些许的虾肉和时蔬。她咬着嘴唇想了一阵儿,慢腾腾地动起手来。
或许是因为家里一直经营着食品铺,烟火气盛,宋子露打小就喜欢看人做饭,稍稍大些也愿意捣鼓些五花八门的吃食。来到韩国以后因吃住不便,她便做得少了,但她打心底里还是喜欢做饭时的热闹劲儿的。很有认真活着的热乎气儿。
权之龙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权之美,他脚步一顿,脸上露出无奈的笑,“你怎么来了?”
还不待对方回答他便又意识到不对劲儿,不远处的厨房传来一阵锅碗碰撞之声,同时还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他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狂奔到厨房,“你怎么起来了?”
语气中含着关切与责备。
宋子露回身笑道,“呀,你回来了,再等一分钟就好了,你去跟你姐说话吧,不用管我。好了叫你。”
如此自然与熟稔,倒令权之龙怔愣片刻,只觉得她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更是明媚几分,照得人心里暖洋洋亮堂堂的。
回过神来,他快步走到宋子露身边,将她手中的勺子夺下,神色里透着紧张,“你还发着烧,怎么就起来了?”边说还边回头冲客厅喊道,“某些人要想吃饭就去外面,当我家是餐厅吗?”
权之美挑眉,眼睛里透着莫名其妙与好笑。当即手指翻飞,又是现场直播般发出一条短信:你家儿子还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