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显示的崎岖小路。
到了渡口,四个人被颠簸得面无人色,王园园和常亮还吐了。
王园园惨然笑笑,“我提前吃了晕车药,谁知道没用。”
常亮也颓了,“我压根没想到我会晕车。我当年可是差点能当上飞行员的人!”
“怎么没当上呢?”
“超高了。”
“待会儿船上恐怕更晕。”李唯安死马当活马医,“园园,还有药么?大家分分吧。”
四人吃了药,有气无力。
章秀钟还算有良心,早早把他那艘游艇派来了,他们至少不用和岛民们一起等渡船。
上了游艇,王园园和孙辰早绝了自拍和参观豪华游艇的心思,一路上四个人站在船头吹海风,连船舱都没敢进。
快到岸时天色已经暗了,海面和天空是极为相近的深蓝,船在卷起白花的浪涛上一跳一跳的,仿佛一头欢蹦乱跳的马驹,一点也不在乎它载着的乘客会是什么感受。
李唯安头晕目眩,撩开被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夜空上隐隐可见的星子似乎比岸上的灯光还要明亮些。
船终于靠岸了。
来接应的同事小沈见到灰头土脸的四人,还说他们还不算最糟的,“那天容朗也是晕车晕船,下船的时候吐得都没力气走了,我和小吴把他架下去的。”
李唯安一听心立刻悬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孙辰和常亮异口同声问,“那他现在好了么?”
“好了!他是累的,上岛前三天每天都只睡三四个小时。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好了,摄制组那几个人倒是没怎么晕船,可是上岛之后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一直腹泻发烧,这几天都是容朗在照顾。本来他还想来接你们呢。副导演说他这入戏的也忒快了,这才来三四天,就已经把自己当旅店主人了。”
岛上的路倒还算平整,小沈开了一辆皮卡,顺顺利利到了拍摄选中的那幢房子。这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房子建在海边一座山坡上,通往坡顶的小路只有一盏路灯,高大的树木投下重重黑影,四周的树丛中啾啾虫鸣,远远传来几声狗叫,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声响。
还没下车,李唯安就看见容朗站在院子门口,似笑非笑看着他们。
他头发又剪短了些,显得十分精神,虽然灯光昏黄,可是他一双眼睛熠熠生光,笑意浓浓。
他走过来,就要走到李唯安面前时,她向后退了一步,他立即停下,温言问大家,“还好吗?晕的厉害么?饿不饿?我和张阿姨做好晚饭了,给你们留了菜。”
他说着去帮几个女生提行李,走进院子又向大家介绍民宿的布局,看起来真的有几分民宿主人的样子。
这间被选中当摄影地的屋子是章秀钟一个建筑师朋友自己设计建造的,是个有二层小楼的四合院,建材既用了很多玻璃和钢架又用了很多当地的天然石材和原木,一楼客厅连着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墙体全用玻璃,院子一角搭着葡萄架,另一角种着几竿竹子,下面是一个石头砌成的水池,石壁上长满青苔,池中养着几尾锦鲤,院墙上爬满夜来香,粉红色的花朵一簇一簇的,散发幽香。
葡萄架下卧着一只看不出品种的大白狗,它见到陌生人进来也不吠,摇摇尾巴走过来,把新来的人挨个闻了一遍,转头又卧回去了。
容朗给他们分别安排好了住处,让他们休息一下到楼下餐厅吃饭。
晚饭是三个菜,小米粥配馒头。
岛民张阿姨五十几岁,高大丰满,脸颊被海风日晒成赭石色,笑容和善羞涩,有点像高更画里的大溪地妇女。她沉默着帮容朗把饭菜从厨房端上来。
李唯安喝了几口小米粥,抽搐了大半天的胃终于舒服了点,再看桌上三个菜分别是腐乳空心菜,西红柿炒蛋,青椒肉丝。
张阿姨有点不好意思,“我说再做点别的,他不让。”
几个人忙说,“这样就很好。”
李唯安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心想,这绝对是容朗亲手炒的。他师承他妈妈,讲究一道菜中所有味道要平衡,凡炒青椒肉丝必会放大量白糖。
她抬起头,他果然正在看她,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这时摄制组的副导演齐萱来了。她和李唯安寒暄几句,坐到院子里撸狗去了。
吃完饭,副导演跟李唯安说,摄制组这次先来了四个人,一上岛就病倒了三个,再加上太平的一个主创,这四个人拉稀都脱水了,这三天每天得去镇上的医院打吊针。所以日程严重拖后,只拍了点花絮,什么容朗打扫房间开民宿啊,他怎么去镇上买菜之类的,原计划中要拍的片头和宣传都没拍呢。
李唯安去看了看病倒的几个人,庆幸自己还不算最惨的。她安慰他们,“真不成的话,就再等等,唐愈他们上岛之后再拍。不用急,先养好身体。”
探望完病人,常亮小声跟王园园说,“没准不是水土不服,是撞上什么了。”
王园园吓得赶紧拉紧孙辰,常亮哈哈一笑,“瞧你那点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