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纪蓝本能的大哭起来,大家都望着漫天的大火,就像望着一位长者最后的仪容,悲伤与肃穆交融。
“走吧,他们很快就会出来的,我们时间不多了!”
南墨干脆将纪蓝背在自己的背上,其他的几个伙伴紧紧跟着向小路的方向快速走去。
他们刚走出了小道,走进了一片农地,这里除了几个高高麦堆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但是南墨知道不能停在这里,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他们必须靠着仅剩的微弱天光找到栖身之处。
南墨朝着西北方向走去,那是一个高坡,过了高坡就能看见许多匠人家的房子,说不定可以找户人家借宿一晚。
希尔生边走边向后回头望,时刻观察着身后的情况。他一直就是个非常谨慎的人,更别说在这种危机时刻。
他们走进了一条小巷,天空已经快黑了,南墨焦急地张望着,期待能看到一家开着大门的住户,但是,并没有看到。想想也是,军队都来了,谁还敢开门啊,白天都不敢出门了,别说晚上了。
旭卒这时突然拍了一下南墨的肩膀说:“你看那边,是不是中午的那个姑娘?”
没错,真是李飞燕,她在门口向着他们的方向张望,就像是专门在门口迎接他们的。
几个人便奋力地向前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旭卒先是上前要和飞燕说话,但是嘴巴一张开就忘了要说什么了,只得站在那里回头看看大家,南墨到是先说的话。
“姑娘,真的要再次麻烦你,我们能借住一宿吗,现在天黑,我们也没有好去处。”
“没问题,请进,这位姑娘是?”飞燕看到了那位哭成泪人的姑娘,心中充满疑惑。
旭卒向飞燕解释:“等我们进去再告诉你,现在外面太危险。”
虽然对他们几人产生了一丝恐惧感,却还是让他们进来了。关上大门之后,引着几人来到了屋子里,在唯一一间大些的屋子里面,四面墙壁上什么也没有,地上有好几条板凳,和一张大桌子。他们几人立刻就坐了下来。
飞燕回头向着父亲和妹妹说:“他们今晚无处可去,在咱家借住一宿。”她对着妹妹说道:“今晚我们挤一块睡。”妹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父亲看着大家都很疲惫的样子,就端来水给他们喝,拿来窝窝头给他们吃。等他们休息足够了,才问起了缘由。
“你们干了什么,这位姑娘是谁?”李刚轻轻的问道。
“伯父,我们是浪人,我想你应该知道的。但是我做浪人之前,是一名道人,我的父亲是南山道人。”南墨顿了顿,一说到父亲的名字,他的心里就不是滋味。但是现在不是伤心难过的时候。
“我曾听闻南山道人的种种事迹,乃大丈夫。”李刚夸赞道。
“我父亲与土元区族长纪明是异姓兄弟。现今族长有难,我前来相助。这位姑娘就是族长的小女儿,名叫纪蓝。”南墨又端起陶碗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今日街道上的的军队不是来炫耀或者威胁谁的,他们是来灭门的,要灭纪家的门。我们只能将族长的女儿救出,至于族长,生死未卜啊”南墨没有看到叔叔自杀或者被杀,虽然看到了漫天的大火,但是没有见到叔叔的尸首就不能下定论。
纪蓝在心里认定父亲死了,转身离开大家,躲到暗处独自哭泣起来,飞燕见状跟上去安慰。
李刚得知族长放弃求生的念头,一是觉得太悲壮,二是不明所以,为什么不和南墨他们一起逃呢?他也不敢多问,大家都在悲伤之中,城中还有大量的军队,倘若他们没有发现纪明的尸首,必定会出来巡查,万一找到这里,仍然不敢想象。
克瑟将自己碗中的水一饮而尽后说道:“大哥,我们要去哪里?”
“在漯hn岸有个密嵩的地方,圣石藏在那里。可……”南墨看了看纪蓝的背影,考虑到了她的安危,想把她安置在一处。
“圣石?”兮兮听到这个词很是惊讶,因为她前几天从小伙伴那里才听得到这个词,觉得十分有趣。再次听到这个词,又感到异常神秘。
旭卒对着兮兮笑了笑,他看出了兮兮的惊讶,想要上前解释什么时,突然再次听到外面的喧哗声。
大家都已经听到了,克瑟立刻说道:“我们快走吧。”
李刚则说:“不行,现在出去等于自投罗网。你们在家里藏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出去!”
飞燕和纪蓝进来了,李刚让飞燕将纪蓝藏起来。自己则坐下来,等待那些喧闹的士兵前来敲门。
不一会,他们果然来了。
李刚见大家都已经藏好,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的陶碗也已经收拾起来,便起身向门口跑去。
“老头,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进来啊,有一个女的,族长的女儿纪蓝。”一个看起来身体瘦小面部却凶恶的家伙,边说边推开李刚走进院子里来。
“没有啊。”李刚不敢多问,他知道,这些士兵是非常讨厌被下层百姓问东问西的。
“最好没有,那个女人杀了自己的父亲,自己逃了出来,是个十分残忍的家伙!你要是有她的任何消息,要和我们说,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平安。恩,你家人呢,就你一人?”另一个士兵说,脸上带着一颗黑色的痣。
“在家,我有一个女儿。”李刚对着家里的屋子大喊:“兮兮。”
兮兮应声出来,靠着父亲的身体。不敢说活,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