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过路的人都算不上。
从前,他一心埋头苦读,不闻天下事,只想金榜题名,却不知,这种故事,连街上的顽童都清楚,传唱成歌谣,“要嫁就嫁魏另郎,要娶就娶月斓妻。”
只听了这一句,便心如刀绞。他感觉简直要疯了,他心念伊人,除却地位身份,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开口,因为那个人早就被预定了,早就有人选。
“你知道我为了你,平生没有做一回君子。”贺之言摩擦着她的手,看着她平静的睡颜,“我欺骗了所有人,我不在乎这公不公平。你知道,我那时心里只想着,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一定要得到你,不然,宁可就此失去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11月的第一天
☆、出言顶撞
“承欢,你去哪儿了?”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承瑄的手休息,还一边道,“哥,哥哥,母亲的病······”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母亲的毒其实很好解,那解药,根本没有御医说得那么难寻。”
贺承瑄从她头发上取下一片叶子,问道,“所以,你自己去山上采药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大,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重点不是这个,是母亲的病,哥哥,你有没有听我说嘛。”
他看了看四周,把她拉到一偏僻的亭子,按着她坐下,轻声道,“你说得我都知道,但是承欢,此事牵连甚广,那日睿王府权贵聚集,连皇上也在那里。刺客的身份,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就算是为了抓住真凶,也不能拿母亲的身体开玩笑啊。”承欢依旧不解。
“你个傻丫头,母亲的身体自然会无碍的。皇上是母亲的亲哥哥,他会拿母亲的身体开玩笑吗?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你千万不要张扬。”
承欢见他一眼,“我不过是担心母亲而已,她若无碍自是最好,我现在就瞧瞧她去。”
“哎,等下,我刚刚也准备进去,看到父亲也在里面,还是别去打扰的好。”承瑄拉住她。
一提这个承欢便更气,“假惺惺,也不知母亲是为了谁才受伤,我偏不让他在母亲身边多呆。”
“承欢,别小孩子气了,父亲也很难过的。你不会,还在因为父亲禁足母亲的事生气吧。”
那件事闹得厉害,宇文月斓素来高傲,如此一举比要了她生命还难受。承欢为了这件事苦苦哀求贺之言,他连头都没抬一下。直到那人离开,石板的冰凉沁入了她的心,那一刻,她承认,她是恨父亲的。
恨他的无情与薄义,恨他朝三暮四,恨他不明辨是非,让母亲白白遭受冤屈。
既然在府上帮不上忙,她索性入宫去,还能找皇祖母诉诉委屈。
承欢赌气道,“我就是不原谅,母亲因为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简直不想认这个父亲了!”
“你说什么!”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贺之言不知何时出来了。
承瑄赶紧拉着承欢跪下,解释道,“父亲,承欢年幼不懂事,不过是玩笑之语。”
“玩笑?他日我不再是你的父亲,也是玩笑吗?!”
承欢心里是有一丝怕的,但这时更多的是她的勇气被激发出来,她觉得,今日若是不吐为快,今后便没办法说这样的话了,于是她不顾承瑄的劝阻,站起身迎着她的目光道,“父亲说得对,女儿的确不是在开玩笑,字字皆出自真心。”
贺之言却一愣,他这个女儿,性格刁钻,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月斓。不过他也清楚,她是最孝顺的那一个,看她衣服上的尘土,还有袖口那一处都被刮破,便清楚她是听信了御医的话,以为解药难寻,替她母亲采药去了。
念此,心中柔软起来,不想再与她争执,便道,“衣服脏成这样像什么话,赶紧回去换掉。”
拂袖准备离开,那承欢却不依不饶,“父亲不敢听吗?女儿的真心话,父亲好像从未听过呢。”
承瑄在她身后使劲拉了拉,她置若罔闻,继续道,“不是吗?父亲真的了解女儿吗?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从小到大每一次生病,你都在哪儿?有一次,我半夜发高烧,母亲陪了我整整一夜,父亲在干什么?你在迎娶你的第五个女人进门!”
“承欢,别说了!”贺承瑄拉住她。
“我就是要说,父亲,你政务繁忙,忽略我们这些孩子,没关系,但是你怎么能那么伤母亲的心呢?你知道那天夜里,母亲一边照顾我一边低声啜泣,你有多开心她就有多难过!”
“啪~”贺之言转身给了她一耳光,手在微微发抖,他隐忍着怒气道,“别随意评论我和你母亲的感情,你懂什么?”
“女儿是不懂,但女儿有眼睛会看。”承欢捂着自己的脸,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泪水,“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眼下,承欢正独自在一边抹着泪呢,忽然感觉一双温柔的手抚上肩头,“好了好了,骂也骂了,这下心里痛快的吧。”
她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