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林行远脑子转了一圈,想着自己不能回绝的太直白,于是斟酌许久后,叫了一声道:“方拭非,你二人换个地方住成不成?”
方拭非:“不成。”
林行远“为什么?”
方拭非低笑一声:“你还喜欢管我的事?”
林行远哑然。心道这人怎么这么难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嘀咕着说:“我说换个地方。我出银子。”
方拭非终于抬起头道:“我在这里住不了多长时日。等我师父逝去,我就走了。”
林行远听她说的是我,却不是我们,心下觉得哪里怪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她在盆里洗白菜。
作者有话要说:
此秦非彼秦,本文架空!三省六部制……具体后面再说吧
请看清楚文案标注重点。
第2章 师父
方拭非还是要去官学的。她要科考,举子名额最快的就是从官学结业。
平时要照顾杜陵,总是有一天没一天地翘课,如今林行远来了,她终于能空出手。
翌日大早,便蒸了米饭,带到书院去。坐下来静静等着开课。
“方拭非!”
前头一人厉声喝道。
方拭非微微蹙眉,握着手里的笔继续写,全当自己没有听见。
那教《论语》的先生拍桌:“方拭非,你如今还是长深书院的学子,就要开始忤逆师长了吗?”
坐在邻座的卢戈阳推了她一把,紧张提醒,方拭非才停笔站起来问:“先生有事?”
其余学子窃笑,小声道:“来了来了。”
显然她被教训已是常态。
“你还敢问是什么事?”先生指着她道,“你昨日未来上课,前日聚众斗殴,欺辱同窗。简直有辱圣人遗训。你可知错?”
“学生可没有动手。”方拭非说,“敢问是谁伤了哪里?”
前排何兴栋转过头来道:“儒者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你昨日口出脏言,形同杀人!”
方拭非瞥他一眼:“那你怎么还苟活着呢?”
先生怒而一喝:“方拭非!”
方拭非挑眉。
何兴栋是县令公子,全书院上下都要卖他面子。学生间倒是还好,只是正常相交,可有几位先生的脸面实在太过难看。
至于这何公子,一言难尽。人是挺正常的,平日没什么纨绔子弟的作风,就是脑子混了些,眼睛也瞎。
因受人挑唆,跟她素有不和。
至于方拭非,名义上她出身低微。
父亲方贵原本只是一小小木工。五年前方拭非随她师父跋涉前来投靠,她横空而降成了方贵在外生的二儿子,方贵才开始北上经商。如今不到五年,已经是水东县里小有余财的商户。
自然,区区方贵,在县令面前,还是说不上脸面。
前日……前日何兴栋又来找茬,被方拭非给骂回去了。
“这是你上次的课业?讲的是‘照临万物之仁道’。呵,我看你还差得远。”先生直接将纸撕了,拍在桌上:“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方拭非也不生气,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已经是习惯了。
卢戈阳担心地看着她离开。
何兴栋得意一笑,却是悄悄溜到方拭非的位置上来,问卢戈阳道:“他方才在抄什么?”
卢戈阳说:“他在帮我抄书。”
“哦……好吧。”何兴栋见不能搞破坏,有些失望。末了又问:“你抄什么书?”
卢戈阳翻了下书页,答道:“家父受伤,抄些书补贴家用。”
前两日他家里收了些肚腩肥肉炸猪油。炸完的油渣父亲不舍得丢,就自己吃了,结果那油渣炸得太老,他把牙给磕坏了,流了好多血。
方拭非当时听得表情诡异。
他爹尽早起来就发热,卢戈阳想抄几本书拿去售卖,好给他看病。方拭非听罢,便说帮他抄。准确些说应该是默,她对这些书已经是倒背如流。
如今虽有印刷,但雕版印刷成本过高,雕版数量不多。只有《论语》、《诗经》降下来,其余书本传阅依旧要靠手抄。字迹漂亮的,平日靠抄书也能度日。
只是读书人鲜少做这样的事情,可见两人是真的穷。
也的确是,他们二人是官学里鲜有的平民子弟。
何兴栋是不可能跟方拭非一样帮他抄书的,于是低下头,在怀里掏了一阵,将带着的全部银钱都拿了出来,推过去说:“你先用着。”
卢戈阳沉声到:“请收回去。”
何兴栋笑嘻嘻说:“我借你呀,你写张借条给我。就说一年后……两年后,你要还我两倍银钱。我这不是还有利可图?”
卢戈阳犹豫片刻,便收下了。另起一张纸,写了条子,两手递过去道:“请过目。”
何兴栋也不看,随手揉成团就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