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晚请时,国人上下的幼稚表现自不待提;单说在另一个时空中,同一个时期的宋朝,在宋辽和谈之时,宋朝上下,无数大臣,竟是无人敢担任使节深入辽境,只是因为当时宋朝所有的大臣,皆是深信辽境之地有如地狱,人一沾地,必中魔咒;因为深信草原之人青面獠牙,会吸人魂魄,宋徽宗一生中,直到被俘之前,至始至终都不肯与辽金使节相见……
萧漠本以为这种事情还是只以讹传讹,但现在看来,这般消息,未必就是野史乱写。
眼前这个单佐堂,已是萧漠至今见过的少有的能吏,若论人恃世故、勾心斗角,萧漠自是远不如他,若论文采尖章、诗词经义,这单佐堂在文坛也是有着不小名气,若说处理政务,统合经营,单佐堂在萧漠所见之人中,更是数一数二,本以为自己心中的忧虑,单佐堂应该可以理解,却没想到在对外事务上,即使是单佐堂,也是如此的天真和无知。
想到这里,萧漠也放弃了自己暗示的打算,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对于草原上的威胁,即使自己明说协人也不一定会相信,更遑论隐晦暗示了。
“老师,学生的忧虑,并不在此。”
事到如今,萧漠索直说了。
“哦?子柔丰何忧虑,细细说来口”
看到萧漠的表情,单佐堂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肯定是猜错了,好奇问道。
“老师认为,草原上那些游牧民族,诸般势力统一之后,对我大楚是好是坏?”
单佐堂微微一愣,摇头道:“无所谓好坏,我大楚强盛无比,物产富饶,而草原之地,除了牛羊马匹,又有什么是我大楚所需的?无论它乱也好,统一也好,只要能年年进贡,对我大楚并没有任何影响。只是天意仁和,如若草原诸部落从此不再交战,少了伤亡,顺了天意,也算是好事。
萧漠却冷声说道:“学生以为不然,自周以来千余年,草原上的诸般游牧民族,无论其是匈奴,还是羌胡,对我中原屡有侵犯,千年不变,直至今日,我大楚百年强盛,而草原上诸般势力也是四分五裂,才少有的百年相安。但学生敢问老师,千年以来,草原上诸般蛮族,为何会屡屡侵略我中原之地?而我大楚百年来、以及之前的盛唐、东汉后期,为何却少有听闻这般事恃?”
单佐堂不以为然的说道:“草原荒芜,羡慕我中原繁华,不知礼数,生野蛮,自是只能前来掠夺,而无论是我大楚,又或者东汉、盛唐,其时国家强盛,那些蛮族自是不敢相犯。”
萧漠一笑,却又问道:“三国时期,中原混乱,东汉已是名存实亡,为何也少有听闻有北方游牧民族相犯?即使偶有侵犯之事,甚至与马超、袁绍等人相助,却也少有威胁?”
单佐堂答道:“彼时草原乌丸、羌族、胡人等蛮族彼此征伐,相比较我中原的混乱,那时草原却要更加乱上三分,又哪里能分出精力在中原树敌?直到五胡乱华之际,草原诸般势力统加,
单佐堂也并非笨人,说到这里,终于想到了什么,紧紧的盯着萧漠,说道:“子柔,你是担心那南秋统一草原之后,会来侵略我大楚?既然你已认我为师,心中有什么顾虑,直接说出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