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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问:“是什么人向皇上进了臣妾的谗言吗?”
“你自己觉得呢?”
“臣妾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皇后应付朕真是信手拈来。你这么多年装得勤慎恭肃,朕真是疏忽了。”
是张治说了什么吗?不,张治是她的人,不会给她捅娄子。那是怎么回事?
皇帝倏然收紧目光,神色严厉声音沉重:“张治说你和陆惟命令他,无论如何都要联合朝中大臣联名上书弹劾睿亲王;他还说,你和陆惟一党,前朝后宫沆瀣一气,一心想着要老四登基;还说嫡子正统乃是顺应天命,庶子名不正言不顺,继位乃是有损皇纲。”
陆惟的确是皇后的人,但张治,他是睿亲王府的人。
“皇上……”皇后明白了所托非人。
“不要说他污蔑于你!”皇帝深蹙双眉,声色俱厉:“朕亲眼看到了你给陆惟的密信,要他推举一人继承他于你的作用,信用的是内宫造纸,笔迹也是出自你手。若非如此,朕真是想不到一向顺从庄重的皇后,原来一直在暗中觊觎朕、算计朕!”
“皇上!臣妾……”
“你自己看!”
皇帝将信甩到她脸上。
第397章 忠贞不渝
皇后出于本能分辨,称这是睿亲王府为报复她故意买通张治构陷。
皇帝反问:“报复?若不是你诋毁在先,旁人如何报复到你身上?你说这是构陷,那么信上的字迹又是何人所为?皇后近来手腕微恙,所以书写长笔画时字迹会有微小的抖动,这也是旁人能在短时间内轻易模仿的吗?!”
她百口莫辩,这个近日才有的小毛病,的确被她作为罪证不小心白纸黑字留在了信上。
皇帝恶声道:“睿亲王为国征战在外,你居然不知在内大肆污蔑,是否要像逼死太子那样再逼死朕的一个儿子你才满意?!”
夭折的孩子就算了,但因为帝位他惨死了两个成年的可以为他分担国事的儿子,这是皇帝这些年来最痛之处,皇后不但在伤口上撒盐还变本加厉,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皇帝的指责句句点到点子,没有人敢进去劝,连皇后自己也不敢再做辩解。她还有个儿子,就算为了儿子,她也不能在皇帝震怒之时再激怒他。
可是皇帝的怒气仿佛没有尽头。
是,成年的儿子一个接一个死,又正是在齐戎交战的关键时刻,他积攒的悲伤、怒火和焦灼一直积压在心里无处宣泄,皇后的所作所为一旦被揭发,就如点燃了炸药桶般破坏力惊人。
“你说庶子继位有失皇纲?朕便是庶出,是否在你眼里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父皇,母后绝不敢这样想!”萧择急忙替母亲辩护。
皇帝冷眼斜睨:“朕方才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替她狡辩,难道你也与她同谋?还是说太子的事……”
“皇上!”皇帝话锋不妙,皇后无论如何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她振作精神反过来替萧择喊冤,说所有的一切他都毫不知情。
“砌词狡辩!方才你们那些话是朕在做梦?你当朕当真是病糊涂了?!传朕旨意,毓亲王即日起卸除一切公职,调往汝南,非诏永不得入京。”
“父皇!”
这几乎就是绝了萧择继承皇位的可能,也是将他们母子在有生之年分离。皇后不能容忍,苦苦哀求,皇帝却丝毫不为所动。
眼看母亲伏在地上抓住皇帝的靴子不断求情,萧择心如刀割万般痛苦。他怨恨皇后,他承认那宝座是有魅力的,但他宁愿一切顺其自然而不是踩着兄弟的尸骨向上攀爬。
皇后的嗓音里没有哽咽,正如她厌恶这个男人,即使不得不为了儿子求饶,她也要在他面前保留内心最后一丝尊严。跪下的双膝只是无用的**,只有泪水是发自内心,她不会发自内心地向他痛哭流涕。
可是萧择看不下去,母亲注定该是太后,何必非要执着皇帝由谁当?为什么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非要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
他宁可遵照皇帝的旨意滚去汝南也不想见到这一幕,母后是高高在上的国母,这是他懂事起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他不要看见她低到尘埃,更不想看到她为自己跪下双膝,他无法承受这样重的负担!
“母后,算了,算了。”
“不,去了汝南你的前程就完了。皇上,老四是你的儿子,你要赶走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朕不需要这样心思阴毒的人留在身边,来人,将毓亲王送出宫去。”
“皇上昏聩!”
“大胆!”
方敦已经领着两个小太监进来,见皇帝大怒,他立即弯着腰上前作势要请萧择。
皇后明白皇帝心意已绝,突然起身猛击方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