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已经泾渭分明,对面人数多的,突然叫出来,原来听古也是训练呢,这个可是太好了,这边的两百人不敢吭声,甚至都不敢放松,指不定哪里就冒出个杀神。
“我说,你这是什么事?怎么听书匠都能上啊,我们只有两个月时间……”老赵非常不解,既然武大郎打定心思,那这两个月不该丝毫不敢松懈才对,竟然还给他们听古。
“这个就跟你的学习一样,甚至更有用,等着看吧。”武义抱着肩膀,得意的说着,毕竟这里情况还不错,最后还剩下两百多人呢。
说书匠是个瞎子,都叫他“盲十八子”或者“十八子”,年纪不小,骨瘦如柴,精神抖擞,嗓门洪亮,在太原府也是有名的,孙家也花大价钱请来的,这次就被武义用上了。
“真有这么玄乎?”老赵不相信,他又不是没听过,在太原府,他也是常客。
“教头!”孙玉臣起身。
吴虎点头。
“教头,我们为什么要听书?这与训练有关系吗?”孙玉臣非常不解,所以他必须问。
吴虎一指地上,孙玉臣知道这是另一种惩罚,就是用双臂推自己身体,算是比较轻的。
“记住,别问为什么。”
吴虎的回答让孙玉臣咬破了嘴唇,他第一次碰上这样与他说话的,在家中即使是爷爷,也是会有问必答。
“为什么?”孙玉臣犯拧,刚起身就问着,身边的人都想离他远点。
吴虎突然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但这次就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够强了,就知道了。”
吴虎转身,但停住,难得留下一句:“记住不要自作聪明。”
这或许是别人一辈子不能理解的,但吴虎尝到滋味儿,也不想再看到这种傻蛋。
孙玉臣仔细的品着,这种感觉太熟悉,每次爷爷都会跟自己叮嘱,但他……怎么能与爷爷相提并论,自己是训练傻了。
“他没有恶意,记住他的话,对你有好处。”李二斗走过来,替吴虎说着。
孙玉臣对这位教头非常尊重,因为他亲近,也热情,与武教头就是截然相反两种人。
“大宋朝徽宗年间,在相州汤阴县孝悌里永和乡岳家庄,住着一家农户,男的姓岳名和,妻子姚氏。夫妻俩忠厚老实,和睦邻里,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他们是有求必应。
岳和夫妇,老来得子。在小孩降生时,正巧屋顶有一只大鸟飞过,故此起名岳飞,字鹏举。办满月那天,亲戚朋友,街坊邻居来了不少人,吃酒贺喜。大家正在吃酒,忽听街上有人高喊:不好啦!发大水了!大家一愣,急忙跑到街上,就听远处哇的,声如牛……”
十八子的声音浑厚,字字清晰可闻,引人入胜,说得还是年轻人最喜欢的英雄岳飞,哪里还有疲惫,都支着耳朵听呢,这话本也新鲜,十八子不愧名家,张口就把人代入其中,不能自拔。
这是武义弄出的评书,记忆里记下的,也是他最喜欢的,转述给十八子,再通过他的嘴告诉这些人。
转眼夕阳西下,当听到岳飞山洞得枪这种玄幻桥段时候,明朝人可很少经历了,顿时都激动的打摆子。
“预知后事,咱们下回分解。”十八子一拍手,今天说完了。
年亲人可不放人了,在娱乐绝迹的明朝,这简直就是对他们的坑害。
“立正!向左转,起步走!”
吴虎才不管,直接就下口令,把他们都赶出去。
“我的天,岳飞果然非凡,斩蛟龙,获宝枪,又有名师,真羡慕啊。”
“我听得都要哭出来了,真好,不行,我要记下来,回去给爹爹他们讲,那个山洞后面是什么来着?”
“玉臣,这十八先生了得,有时间,我们请来,好好的说上一说。”
……
天色已晚,但路上,都是大家的欢声笑语,都在讨论,每个人都恨不得也讲上一段来,不然憋的慌。
孙玉臣也神情恍惚,他刚才也听得入迷,没想到这话本如此别致,心里也痒痒的,只是随即考虑用心,他认为不会这样简单,只是猜不透。
只是一夜,镇西卫就差不多都知道了岳飞传,都是他们带回去的,不仅自己讲的绘声绘色,听者也是大呼过瘾,这就是武义要的。
时间有限,他不能逐一解决问题,那就让这些人成为主力,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第二天,十八子首先在外面给人讲岳飞传,不过是昨天的,这次民人都把他围住了,听得是三月不知肉味。
武义忙得要死,老赵想见他一面都难,因为他这一刻在县衙,下一刻可能就在军营,指不定又去了铁所,就这样脚不沾地的忙着。
在铁所,武义脸色疲惫的听着王铁军的报告,豪格动手了,昨日攻上了忻州的几处庄子,今天就继续南进,正红旗那边也有动静,不过就是在周边劫掠,始终没有离开太远,最多就是在几州府耀武扬威。
“不要惊动了他们,你们的任务是监视他们一举一动,去休息吧。”武义又一次强调,现在他要与豪格争时间。
“我看该休息的应该是你。”郭一炉丢下铁块,忍不住劝说他,看他两眼血丝,脚下轻浮,就是没有休息好。
武义搓了搓脸,“难啊,至少也要把这段时间熬过去才行,对了,钢铁怎样?”
郭一炉叹息一声,新炉子已经点火,但还是不成,出来的都是上等精铁,还无法达到武义的要求。
“其实咱们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