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如风般过去,夜晚也就到了,十里秦淮河早已亮起了红彤彤的灯笼,千盏万盏连在一起蜿蜒如龙,那些公子哥们也开始出动一个个来到了这里的船房附近,自然多是徘徊在春风楼和醉香阁之间,似乎这让他们很犹豫,春风楼和醉香阁中都有诸多娇艳的女子,他们倒真是的,还要想上一想,选择去哪家。
杜峰和金不换还有程英晚上简单吃了一点就去了牡丹的船房,今夜牡丹的船房依旧爆满,不过杜峰早有准备,什么时候进去完全在于自己。
上船的梯板口立着两位大汉,剑眉虎目颇有威仪,杜峰等三人一上船两大汉立刻伸手挡住了他们,一人面无表情的道:“三位来迟了,请回吧!”
程英瞪眼这汉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在这南京城里他虽是捕快可是很多人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的,唯独这秦淮河中的几家歌女船房中的人从来没将他这个捕快看起过,他心中早就憋了气,可还是识趣的,这几个歌女他动不起。
金不换跟在杜峰身后一言不发,但对这汉子的态度还是很不悦的,杜峰没太在意微微一笑递上去了香兰给他的玉佩,两大汉看了眼玉佩很是诧异的瞧向杜峰,在印象里他们好像并没有见过杜峰曾出现过这里,但玉佩他们却是识得,非一般之物,虽然此刻都满腹疑团但终究是没有发问,两人将玉佩多瞧了几眼彼此对望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一大汉态度瞬即转变,客气的道:“三位里边请吧!”
金不换和程英均是一愣,心中十分好奇,伸长脖子瞧向杜峰手中的玉佩,金不换更是上前一步,嘿嘿笑着道:“杜神捕,这是什么贵重之物这么管用,可否借老哥赏个光啊?”
杜峰摇头道:“这是秘密。”
金不换轻声道:“老哥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他心中此刻却是另有打算,心想着能不能在外仿造一个。
“既然是秘密那就是不能泄露了,对不住了,金大哥。”杜峰歉然的道。
金不换不乐意的翻了翻白眼,心道:“不看就不看,老子还不稀罕了。”
程英见金不换碰了钉子暗自偷笑,这金不换的大名他可是听过一二的,也了解一点这赌王的脾性,见他吃了瘪到是很佩服杜峰了,要是换做他,他可不愿意招惹上这位大赌王。
过了甲板到得船舱口,杜峰停了脚步向里望去,目光慢慢转动打量了一番船上的人,这里多是一些练家子,文人样貌者倒显的有些少。
船舱很宽敞,分了普通区和贵宾区,普通区就在船舱正中,贵宾区分在船头和船尾并用珠帘格挡起来,珠帘晶莹闪烁着莹莹之光,那周围的窗户支架图案雕刻的也是精致,并上了条条金边,顶棚五色图案交织,灯笼成排,在门口是一旋梯直通二楼,楼梯扶手也上了金边,整个船舱布置的富丽堂皇。
三人进去见普通客区早已没有了落脚的地方,船头和船尾有珠帘格挡是贵客区,只有与牡丹熟悉得到她的贵宾帖才可以进入贵客区,杜峰扫一眼船头和船尾,珠帘密集也不见里面具体状况,便大步向船头的贵客区走去。
到了珠帘近前杜峰伸手一拨珠帘里面出来一丫鬟,她含身一礼,道:“麻烦公子出示下你的帖子。”
杜峰拿出玉佩丫鬟暗自吃了一惊,忙伸手揭起珠帘请三人进入。
“程英?衙门的大捕头,他今夜怎么到了这里?居然身有贵宾帖,这之前可是从没见过他进过哪家歌妓的船房,怎么一出手就如此厉害了?”程英在南京城多有人熟悉,此刻在这里见到他有些人就有些不解,程英身为捕快很少出入这种烟雨之地,若是出现可能是有案情了,有人甚至想他是通过特殊关系才有牡丹的贵宾贴的。
“今早儿在这附近死了一人,听说是位有名的剑客,很厉害,程英大捕头出现这里多半是来查案的。”
“今晚这酒怕是喝的不会太痛快了。”
杜峰三人进入里面但见只有四张桌子,此时只剩下顶头的一张桌子空着三人便向那张桌子走去,一路而过杜峰仔细打量了在座的十几人,其中一张坐着几位文人骚客,另外两张则是几位侠士,并带有兵器,他并不知拥有贵宾帖的人有多少,但见里面有十几人心道:“贵宾席也这么抢手吗?牡丹认识的朋友看来是不会少了,嗯,幸好我们来的不算晚还有一张空着。”
三人走过,在座的看了他们一眼见不认识也未去再注意,牡丹名声大慕名的数不胜数,身有贵宾帖的人自然也就不在少数了,彼此不认识面生也正常,杜峰三人坐稳船头的四桌便全满了,守在门帘旁的丫鬟便将珠帘挽起,随后招呼小二上了酒菜说一声:“有吩咐各位贵客尽管说。”言罢便即离开。
船舱里饮酒的客人不少,但今夜却并不吵杂,相反的有些幽静,顶多在碰杯喝酒时可听得几声高语外其余时间几乎都是人人低声交谈,气氛并不像杜峰第一次来这里在外看到的时的那番热闹,这倒让杜峰很是奇怪。
金不换扫一眼四周但见船舱进门口的上方位置上挂着一牌,上书:静则生慧,动则生昏。随皱眉道:“比起香兰的船房这里似乎有些压抑,规矩也怕比那里多了。”
程英望眼门上方的牌子道:“来之前我打听了一下,听说牡丹每月都会在门口上方挂出一牌,这月据说是开怀畅饮醉意恩仇,今夜这牌子似乎变了。”
杜峰颇感意外,问道:“挂出牌子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