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夺目、隽秀,让人挪不开眼。
其实梅锦雪也知道,她看中的并非是萧玉竹的容貌。
当日,若非萧玉竹救了她,她也断然不会多看萧玉竹一眼。
这样女气的面容,怎么能入的了她的眼?
可就是有一种人,能让你抛弃自己所有的原则,也能让你从此不可自拔,永远沉沦。
于她而言,萧玉竹是她的劫。
“我并非胡搅蛮缠的人,也并非死皮赖脸。”梅锦雪字句缓慢,“若你心里没我,我定然会躲的远远的。”
“今日,我追上你的马车,要的就是一个答案。”
“萧玉竹,你的心里有北越,有你的身世,还有你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么,我也想知道,你这广阔的心里,可曾有我梅锦雪的一席之地?”
梅锦雪说到这里,不敢再去看萧玉竹的眼睛,而是紧紧的握住衣袂,“只要你回答我,你的心里从来不曾有我这样一个人,我一定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去打听你的消息,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眼前,我可以发誓。”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承诺,却如字字泣血。
大楚的民风的确开放,可也不是女子可以为官,取代男子地位的朝代。
一个闺阁里的小姐,冒然大胆的来追求一个男子,会承受怎么样的恶名,梅锦雪向来很清楚。
可感情这种事情,她怎么控制?
她梅锦雪要的,自始至终都是宁缺毋滥。
“我……”
萧玉竹说了一个字,又顿了下来。
他十分的清楚梅锦雪的性格,他只要说出“没有”二字,那么梅锦雪绝对会消失在他的眼前,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其他的麻烦。
理智告诉他,要离开梅锦雪,不能伤害她。
他是个没资格获得感情的人。
“在我离开之前,小爷曾来找过我,他说想要解决北越的麻烦,其实不必我亲自过去。”萧玉竹缓缓地说,耐心十足,“其实你应该也知道,小爷身为白家的家主,要顾及的不比你我少,他愿意帮我,是因为燕燕的缘故。这是他的好心,也是对我的恩情。但是,我想了很久,觉得不管是小爷帮我,还是我逃避我父母留下的誓言,都不大适合我。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梅小姐,我自问我不曾欠你什么,反倒曾救过你一命,所以我想来想去,觉得离开,无需对你说一句抱歉。”
几句话,将两个人的关系,撇的十分干净。
梅锦雪抬起头,双目在马车昏暗的光线内,显得十分慌乱,犹如他初次见到在马匹上失措的她。
“你知道,我想要的,从不是抱歉二字。”
梅锦雪黯然,淡笑,“这种事情,哪有什么抱歉?”
她缓缓地吐了一口浊气,觉得眼前人影渐浓。她捏着自己衣袂的手,几乎要将自己指骨捏碎。
“我,求不得。”她皱眉,“但,会放得下。”
梅锦雪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车厢。
她想要的答案,萧玉竹已经给她了。
她大概用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来挽留这个人,可是到了最后,却依旧失败了。
梅锦雪想,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是太不矜持,又或者是这本就不该属于她。
一时,她竟有些恍惚了。
然而,在下一刻……
一只冰冷的手却扣住了她的手腕,犹如寒冰似的冻骨。
那手用足了力气,疼的她神智清晰。
“你啊……”他说,“怎么如此没有耐心?”
梅锦雪转头,盯着萧玉竹,像是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那我该如何?听你亲口说出那句话吗?萧玉竹,我并未如你所见的那样,不会被摧毁。”
她话音刚落,握着她手腕的人却突然又多了几分力气,扯着她往后一动。
梅锦雪没有防备,下一刻便落入了这人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清淡而又熟悉的味道。
顿时,她泪如雨下。
细雨纷纷,她在马匹上以为自己会头骨断裂,再也不能见到亲人,却意外的落入那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