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也知道这是在大街上,堂堂侯府的姨娘活像个市井泼妇般,若真丢尽父亲的脸面,只怕你肚子里的那坨肉也保不住你。”
金姨娘柳眉一竖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听一阵“轱辘,轱辘”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响声儿,景盛雨与景盛菲景盛雪三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六小姐回来啦。”金姨娘见了景盛雨忙小步迎了上去,殷勤道:“这一趟灵台寺之行六小姐怕是也受了惊吓,快些回房好生歇下吧。”
景盛雨也叫金姨娘这殷切的模样儿打了个措手不及,素日里金姨娘对孙氏母女虽也称得上恭敬,可到底只是阳奉阴违的场面活儿,何曾有过今日这般满面春风笑脸相迎过。
瞧着一脸茫然的景盛雨,景盛芜心底冷笑,她只怕还不清楚自己的一生已经被她那唯利是图的父母给卖了吧。
叶朗年少有为,仪表堂堂,说起来也的确不辱没了景盛雨侯府嫡小姐的名分,婚事儿若成,孙氏自此在汴京城的贵妇人圈子里更该扬眉吐气了。
“果然还是三姐姐的脚程快。”景盛雪扯起景盛雨的手朝景盛芜走去。
景盛雨面色不善,刚欲甩开手,景盛雪朝她递了个眼神儿,随即便止住了动作。
她们打的什么主意景盛芜心中有数,无非是试探她是否知晓她们二人密谋毒害自个儿之事。
一念及此,景盛芜浅笑:“不过是府里头的琐事多,先行了一步。”
见景盛芜面色如常,景盛雪心头压着的巨石也算着了地,眉眼间的神色也轻快了几分,道:“府里的琐事一桩桩一件件若较起真儿来哪里忙得完,三姐姐身子刚见好,不宜太过操劳,不如就放给下头的人去做。”
闻言,景盛芜状似无心地瞥了眼景盛雨,轻笑道:“旁的事情还好说,都能缓一缓,可六妹的终身大事却是拖不得,容不得我懒怠。”
话落,景盛雨一双杏目瞪得滚圆,惊异地瞧了眼景盛雪,见她也是面露惊色显然也是丝毫不知内情的,心头不由得一阵火起,沉声道:“三姐姐可别浑说,什么终身大事,我自个儿怎的都不知晓。”
“嗯?原来六妹还不知情呢?那倒是我多嘴了。”景盛芜轻咦道:“可按说也不应该,六妹的婚事儿可是夫人上赶着向叶尚书夫人提的,难道不是六妹的意思?”
景盛芜这话儿说得不可谓不重,闺中女儿家头等要紧的便是名节,若真传扬出去侯府的六小姐上赶着向叶将军求亲,日后怕再难入高贵门第了。
景盛雨俏脸儿一白,此时心下真有几分慌了,瞧那景盛芜说得有模有样儿的不似作假,莫非母亲真的瞒着自个儿私下里安排了亲事?那如何能行?叶府也算得上钟鸣鼎食之家,若搁在从前也便罢了,可如今,她已然有了心心念念之人……
瞧着景盛雨一张俏脸儿一阵青一阵白地变换,景盛芜心下有了几分了然,浅笑道:“车马劳顿,六妹妹想必也是乏了,赶紧趁着清净回去好生歇着吧。”
景盛雨闻言这才回了神儿,当即不再犹豫提起裙裾一路小跑前行。
“六小姐别跑得太急了,当心脚下。”人都跑出了老远,金姨娘还不忘高声嘱咐道。
“金姨娘倒是端得一副热心肠。”
金姨娘再转过头看向景盛芜时却是变了副脸色,冷嘲热讽道:“三小姐怕还不知道,御王爷亲自请旨,再过半月春暖花开,景侧妃便要扶正为御王妃了。”
“那倒真是可喜可贺了。”景盛芜眸光清寒,启唇言道。
她原还想不通孙氏如何舍得将她那宝贝女儿早早地便嫁了出去,景盛雨性子虽骄纵了些可到底生了一张好脸蛋儿,捏在手里也算得上是张好牌,原来是拿将军夫人换了御王妃,若与叶尚书府结为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得不说景正明做了笔好买卖。
“对了,六妹的婚事儿既然有着落了,五妹与七妹的终身大事也该叫父亲注意着。”景盛芜某光扫过景盛菲,似是不经意地说道。
果然,景盛菲一张俏脸儿瞬间失了血色,强自镇定道:“三姐姐说的哪里话儿,你贵为府中嫡长女尚未出嫁,妹妹不敢逾矩。”
“呵”景盛芜状似自嘲般言道:“我与妹妹们的境遇可是大不相同,七妹放心,你与五妹虽为庶出,可到底是我祁安侯府的女儿,即便来日出嫁也不会比旁人矮了一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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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章 孙氏夺权
“小姐先喝碗蜜水,过会子功夫侯爷那头怕就要差人过来了。”
行进暖阁,便见王嬷嬷并着两个丫头里里外外地正忙活着,瞧景盛芜进门儿,面带笑意地忙迎了上来。
青莲手脚麻利地给景盛芜除祛了外衫,又端了蜜水。
景盛芜心头微暖,笑说道:“王嬷嬷这几日在府里只怕撑得也艰苦,如今我回来了,便不会再叫你们委屈。”
“小姐说得哪里话儿,能跟在小姐身边儿伺候,是老奴的福气,只是,听说风月那丫头……”
见景盛芜的面色阴沉了下来,王嬷嬷心道不好,恨不能回手抽自个儿一嘴巴,暗骂自个儿是个不长脑子的:“老奴失言,小姐……”
闻言,景盛芜缓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