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麻三的邪乎劲也上来了,啪的掏出了一把跳刀,唰唰唰,在手里潇洒的玩了几个刀花。这玩意看着花哨,但是一点都不实用,纯粹是用来吸引女孩子出风头的。
不过尚乔恩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哪里看得出来,一见寒光闪闪的尖刀,不禁啊的一声惊叫,“二蛋哥……”这小妞不由得为二蛋担心起来。
“放心吧,老婆,咱就让你看看雇佣兵的厉害。”二蛋不以为然的道。喊尚乔恩老婆倒真不是二蛋轻浮,这不是当时为了摆脱麻三的借口嘛,不过喊了几声,尚乔恩也不拒绝,而且喊着还怪带感。
“小子,喊声爷爷,老子就放了你,要不然……”麻三甩着跳刀,边说边往后退,不过嘴还硬得很。
迪克咖啡外的大路上,两辆黑色小车已经驶过。滚在门口外的经理早已远远地看见了这个车队。来头太大,因为益阳县最牛逼的一、二号车,此刻却只能在前头远远的引路。
麻德良坐在车里,没有像以前那样,仰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此刻的他,手里紧握着对讲机,扒着前面的座子,正瞪着大眼,紧张的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警察、信访、驻地街道、城管,这些部门都已经安排好了,全部倾巢出动。现在看着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其实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力量在来回巡睃、把守着各处呢。这么严阵以待,不为别的,就怕出什么拦车上访、占道经营、流氓滋事这些乱七八糟的突发事件。要知道,后面中间那辆车里坐着的,可是最新履职的省委书记!
一方封疆大吏,堂堂的省委书记,到小小的益阳县来调研,那可是多大的事啊。从听说新书记要来这个贫困县调研,益阳县的四套班子早在一周前就全部调动起来了。而负责整个安保的政法委书记麻德良,肩头的压力可想而知。一个小小的县官,到了省里,那算个毛啊。
车队已经过来了,咖啡店经理下意识的往落地窗边又缩了缩身子,就在此时,却听得屋里“啊”的一声嚎叫传来,紧接着哗啦一声大响,经理只觉得有漫天花雨从天而降,洒落在了他的身上。
疼啊!一个身影撞碎了落地窗玻璃,越过了经理,去势不减,直飞到了路中心,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车队中间的大红旗正好开到跟前,吱啦一声急刹,还好车速不快,没有压到地上的人。
前车里的麻德良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的情况,登时两眼一黑……
麻三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就被那个雇佣兵小子轻轻一拧,就下了刀,然后就这么飞了出来的。这下子摔得可不轻。可是胖有胖的好处,脂肪厚。虽然肚子里的酒菜和着嘴里的碎牙血沫,都被摔得喷了一地,但是倒没有伤筋动骨。
小胖子哎哟哎哟的叫唤两声,缓过了劲来。“你妈逼的,呸!”麻三爬起身,看着大红旗啐了一口血唾沫,“麻痹的,开个破红旗竟然也敢撞老子,不想活了你!我艹你……”
啪!一句还没骂完,斜刺里冲过来一个人,抡起一个大巴掌就抽了过去,一巴掌把马三抽了两滚,翻倒在地。
咋回事啊这是,赶出来的二蛋和尚乔恩,还有周围人,都惊呆了。这是又出来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了吗?
后面几个便衣汉子正快速往这边移动,二蛋一打量这阵势,再看这车队,登时明白了。不过不怕,咱是有理走遍天下,到哪都不怕。
那边的麻三彻底懵菜了,还没爬起来呢,抡耳光的那人已经一把薅起了他的领子,一双血红的大眼瞪着他。
老爹?!小麻三一下惊在了那。老爹麻德良怎么会在这里,他这段不是天天开会在外的吗,忙得跟兔子爹似的,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关键是,从没动过自己一个指头的老爹,怎么会这么大耳刮子打自己呐?疯了?!
“小兔崽子,看我不弄死你!”麻德良都有些失态了,面部狰狞的小声怒道,看的麻三都害怕了。麻德良力气惊人的一把拽起了麻三,拖到了旁边,两个精壮汉子已经过来,接手过去,旋即消失在了街边。
反应算是神速,前后没有两分钟。不过大红旗没有马上开走,而是在迪克咖啡店门口停了有几十秒,这才缓缓启动,绕开麻三吐的那片污秽,开走了。
麻德良站在街边,诚惶诚恐的瞅着大红旗黝黑的车窗玻璃,看不见车里面人的神情,显得很是神秘。直到过去,麻德良这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身子一松,颓丧在那里,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这可是在新来的省委书记跟前呐,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孽子,这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往这火炉上架呀。
车队过去了,街上的百姓们叽叽喳喳,还都在小声的议论着,这是哪又来的神秘大人物。二蛋本来预想的会有人来找,去派出所走一趟什么的,也都没有,街上逐渐的又恢复了平时的熙熙攘攘。
可是也不好就这么走了,迪克咖啡店的桌子椅子,还有大落地窗,还没有个说法呢,就算不要自己赔,饭钱总是要结的吧。
经理早跑了上来:“免了免了,这顿算兄弟我的!”经理拍着胸脯子对二蛋道。尚乔恩一看他又是这个神情,再一想他刚才的狼狈样子,不由扑哧一笑。
经理有些不好意思:“二位,二位,真不用,我们老板交代了,绝不能收钱,我们还得感谢您呢。”经理往后一指,最后面的角落里,一个光头冲着二蛋远远地一举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