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掐指一算,说有故人来了。话音未落,铃銮声响,一辆驴车从村口缓缓走了过来。车上坐着一位,圆脑袋,小胡子,几缕长头发从一边甩到了另一边。手里头一杆挂着红缨子的长鞭杆,得儿驾的呼喝着拉车的大黑驴。
“广广坤回来啦!”刘能一眼看到,登时叫了起来,激动地跟什么似的。徐会计几个人也都怪激动,连忙迎了上去。
别看在一块的时候天天叽叽咯咯的,可是一旦分开了,还真怪念想的。
驴车停了下来,谢广坤一挺身,从上面蹦了下来。笑眯眯的道:“刘能子,好日子没见了,小样,挺得瑟吧现在。徐胖子,瞅你这脸吃的,都快成二皮脸了”
说啥呢这是,徐会计装作本脸道,还是禁不住的挺高兴。“咋滴这是,知道我回来,还整个列队欢迎啊,献花的呢,咋没个献花的少先队员啊。”广坤道。
二蛋一瞅这位的面相气质,再听这说话口气,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可不是吗,谢广坤和刘能,那都是象牙山村的小能人,一个住村南、一个住村北,号称铁岭乡南北双雄。
谢广坤已经走过来了,背着双手,打量了二蛋一番,“这个小兄弟看着面生啊,”
“那那啥,广坤呐,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医武神医、全能运动员,田二蛋,我早不前跟你提过的。”刘能忙过来介绍道。
哦,小神医,谢广坤又打量了一番,小伙子看着确实挺不错,都快赶上我们家永强了。久仰久仰啊。二蛋赶忙也抱拳,哪里哪里。
“小神医,嗯,你看我这头发还有的长吗。”谢广坤一捋长发,露出了光光的头皮道。
“能,绝对滴有效果,”二蛋还没说呢,刘能又颠颠的凑过来道,“神奇黄瓜,外用抹,内服吃,里外兼修,你瞅瞅瞅我这儿,”刘能把光脑袋凑过来给谢广坤看,“看到没,是不是长出一层嫩绿嫩绿的小嫩芽了”
乡亲们逐渐的都聚拢了来,热情的招呼。一帮子人光顾着说话了,没发现山坡上的那个消息树,正在疯狂的起起落落、上上下下呢。
不多时,地面嗡嗡颤抖起来。一辆更大的挖掘机,举着大抓斗,后面又跟着一帮子步兵痞子,开来了,轰然一声,停在了驴车后面,喷着黑烟,不断的轰鸣着。
“不好啦,敌人来啦!”
“有情况,准备开战!”
乡亲们登时忙乱起来。大黑驴被挖机一惊,也跟着嗯啊嗯啊的嚎了起来,一片混乱。
刘能的小喇叭一直随身挎着呢,枕戈待旦,睡觉的时候都不取下来。正要喊话呢,被谢广坤一把给夺了下来。
“喂喂!喂,”谢广坤拍了拍,高声喊道:“慌什么,都不要慌,这是我带来的队伍,是我谢广坤带来的队伍!”
啥?!
乡亲们登时都静了下来。谢广坤,这是你带来的?!
狗汉奸!大脚啐了一口骂道。
“哎,我说,谢大脚,你怎么骂人呢。”广坤对着小喇叭,不依不饶。
“广广坤,你不会不知道帝豪集团要拆咱们的村子吧。”刘能道。
谢广坤虽然进城了,可是也没多远,跟村子里也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呢。
“知道啊,”广坤道。
“乡亲们都不想拆,咱们已经跟这帮子家伙交锋好几回了,你这咋还带着他们进村来了呢。你说你是不是汉奸。”刘能道。
就是,你咋胳膊肘往外拐呢。乡亲们纷纷埋怨道。
“拆不拆那是你们的事!”谢广坤道,“我想拆迁,我今儿个带他们来,就是要拆我们家的,我愿意拆,马上签合同,二十万到手,立马就拆掉!”
嘿,你个谢广坤,怎么来这手啊。乡亲们登时群情激奋。刘能和徐会计也气得不行。平时你又贱又坏耍小心眼的,让着你就是了,可现在这是什么时候。
“都起开,我看谁敢拦我!”谢广坤来劲了,一蹦三尺高,往后一挥手。大挖机轰隆隆的开了过来。
“我看你谁,看你谁敢!”谢广坤在前面大摇大摆的开道,大挖机和众痞子们在后面跟着,眼睁睁的进了村。
“广坤呐,你还算不算象牙山的人了!”徐会计无奈的道。
刘能赶紧望向了二蛋求助,二蛋一耸肩,那意思,爱莫能助。
“我说你谢广坤,你个混蛋玩意,你一家都搬城里了,你就帮着来拆咱们村是吧。”刘能也来火了,事关全村的大局呐。
可不是吗,你自己不住了,就不顾大家伙的利益了,真不是个东西,自私自利!乡亲们也纷纷不乐意。
“怎么着,我拆我自己个的房子还不行啦。犯法啦!”
“不犯法,犯犯贱!”刘能喝了一声,一撸袖子,挡在了谢广坤前面,“今儿个,你还就不不能拆了!”
说啥?!谢广坤啥时候怵过。你说啥玩意?!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今儿个还就不能拆了!”刘能也不让步。
“行啊,刘能子,我不在村子里,你长能耐了是吧,还想动手是不,”谢广坤说着把小喇叭往地上一摔。又短路了,不过这回不是《十五的月亮》的曲子,而是网上流行的鸡叫舞曲: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小样的,谢广坤把破大褂一脱,裤腿角一卷,随着舞曲蹦了起来,开始热身。
“怕怕你就不是你能大爷。”刘能也随着舞曲,蹦着母鸡腿开始来回游走。
两人这就拉开了战局。单挑呐,后面的痞子们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