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都十分不满。
不然,庆王妃堂堂亲王妃,皇帝的弟媳,这样的身份来了韩国公府,可是除了阿菀的亲娘罗芳远在边关不提,余下的三个嫂子这都多久了,人影儿都不见。
美其名曰体贴婆婆与庆王妃的脸面,不愿目睹婆婆呵斥庆王妃叫小姑子没脸,可是正经的不过是厌烦庆王妃,这谁看不出来呢?韩国公太夫人简直都要绝望了,这女人嫁人之后的靠山其实就是在娘家。
娘家把她当回事儿,日日惦记,那自然夫家才会看重不敢怠慢。
反之,娘家烦她烦得不得了不愿给她做主,那生死岂不是都捏在夫家手里?
如今她还活着,几个儿媳已经厌烦庆王妃至此,竟连一面都不肯相见,日后若是她没了,韩国公府恐怕不能成为庆王妃的支柱。
没有娘家支撑,一个不得宠的亲王妃还不叫人踩进泥里去?
庆王这些年忍着庆王妃,不也是冲着韩国公府的脸面?
太夫人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
“老太太……”阿菀吃饱喝足,摊在椅子里晾小肚皮,歪头看见韩国公太夫人似乎十分疲惫,眼睛瞪圆了,慢吞吞从椅子里爬起来,扶着椅背往祖母的方向探头探脑。
这位祖母对她十分疼爱,韩国公府七个姑娘,可是能和韩国公太夫人一块儿住的也只有她和大堂姐韩国公嫡长女阿琪。她被老人家这样宠爱,事事关怀,当然亲近得不得了,见老太太的脸微微发白顿时急了,一双小爪子伸向太夫人的方向。
萧秀侧头看过来,见她急了,想了想,先跳下椅子,又对趴在椅子边缘探头探脑的胖团子伸开手。
“别怕。跳下来,我接你。”他轻声说道。
这椅子有点高,胖团子想了想,又看了看对自己张开手的萧秀,从椅子里扑腾了下来。
河间王世子把胖团子抱了个满怀,退后了几步,抱稳了,一本正经地牵着她走到了韩国公太夫人的面前,看着胖团子扭了扭红彤彤的小褂子就撅着小屁股往上爬,嘿咻嘿咻爬上了太夫人的椅子,他却在一旁张开手臂防备阿菀不要掉下来。
阿菀这累得满头是虚汗,爬到了椅子里回头对一直关注地看着自己的萧秀咧嘴笑了一下,这才伏在了诧异的太夫人的怀里,伸出一只胖嘟嘟的小爪子来给老太太顺着心口。
“不气不气。”她还哼哼唧唧地说道。
太夫人目光不由温和了起来。
“这真是和她父亲一模一样。”别看阿菀她亲爹从小儿娇气,可是也是最贴心的一个,总是能把亲娘哄得眉开眼笑。
看见阿菀,太夫人不由想到自家的老三。
说来奇怪,阿菀的父亲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幼子,这样的一个儿子本该是最容易被忽略的,只是在韩国公府里,太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又贴心又秀气的儿子。
长子为人糊涂却喜欢自作聪明,日夜在朝中钻营不说了,余下的两个儿子五大三粗的也不精致,倒是三子从小儿生得秀气漂亮跟个闺女似的,软乎乎还喜欢撒娇。
一见到阿菀此刻的这孝顺的样子,太夫人眉目不由微微舒展来,把胖团子抱在自己的腿上笑着问道,“娇娇说什么就是什么。祖母不生气。”她笑了起来,阿菀忙绷着一张小脸儿严肃地纠正,“不是娇娇,是阿菀。”她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关心祖母,可是祖母却不知她的心呢。
真是惆怅呀。
胖团子叹了一口气,长长的,充满了人生的沧桑。
河间王妃都要笑死了。
她捂着嘴,看见儿子就站在阿菀的身边不愿意离开,不由笑着对太夫人说道,“母亲,阿菀与阿秀倒是很投缘,不如你把阿菀送给我,我带回王府。王府里的滋补药材更多些,我一个人在王府也无趣,不如叫阿菀陪我。”
她独霸河间王府,河间王对她十分爱重,想要把侄女儿带回去养谁都不敢说什么话,也不会有人敢看不起阿菀不把她当正经的主子。且河间王妃虽然一心喜欢女孩子,可是总不是每一个女孩儿都喜欢的。
她挑剔得很。
想要个闺女,自己是没指望能生出来,又决不会喜欢河间王和别的女人去生,还不如宠爱自己兄长家的闺女。
“我再想想。”韩国公太夫人抱着阿菀的小胖身子,拿了一旁的温水来哄阿菀喝。
她这样对阿菀关爱有加,庆王妃见满堂竟然没有人肯搭理自己,顿时气得够呛,不由四处看了看脸色不好看地问道,“大嫂呢?怎么我来了也不见个踪影,莫不是看不起我呢?”
她美艳的脸都扭曲在了一块儿,河间王妃实在是懒得说她,又觉得她这样刻薄小气的样子难看,微微皱眉说道,“大嫂如今怀胎月份尚浅,太医叫她在床上静养安胎你又不是不知道,连母亲都叫她不必来请安,你倒是金贵起来。”
“当别人没有怀过胎么?怎么就她金贵了?”庆王妃顿时恼了。
“大嫂这一胎若是个男孩儿,就是往后的韩国公世子,你说金贵不金贵。”河间王妃脸一沉,觉得自己手心儿痒痒,十分想给妹妹一耳光。
“不过是个韩国公世子,想当初我还怀的是王爷的儿子呢!”
“那是你运气好,有孕的时候闭门庆王府中,可没有个刻薄的小姑子天天上门拉着你非要叫你捧个肚子奉承的呢。”
“大姐姐你!”
“我什么我?我才是要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