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娣看了一眼教材,觉得脑门都开始突突地跟着跳。
简娣:卢小哥,这吏部的薛大人是不是叫薛金星?礼部的王大人是不是叫王后雄?
☆、御史
卢仲夏的回答十分实诚:在下不知,简姑娘何出此问?
简娣:两位大人使我想起了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最重要的男人。
卢仲夏:对姑娘而言,十分重要吗?
简娣: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我。
简姑娘说话有时着实古怪,卢仲夏心想。
简娣没有学过四书五经,面对两位大人要求做的文章两眼一抹黑。
正当卢仲夏指导简娣如何写文章的时候,从庶常馆门外忽然走进了一个小吏。
只见小吏步履匆匆,步子未停,一路走到吏部薛大人面前,行了一个礼,顶着一副便秘的表情,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薛大人显然是认得他的,把眉头一皱,“发生何事,你行色如此惶急?”
小吏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道:“禀侍郎的话,宋大人他们一行人在吏部打起来了。”
饶是简娣,握笔的手在此刻也不禁一顿,默默竖起了耳朵。
不知何方神圣敢在吏部打架,胆子够大的。
不止她一人,其他庶吉士们也全都悄mī_mī地在围观。
卢仲夏惊诧:宋兄他们?
简娣:宋兄他们怎么了?
听闻小吏的话,薛大人和王大人齐齐一愣。
薛大人道:“你慢慢说。”
小吏咽了口唾液道:“宋大人一行不愿改授王府长史,便来吏部堂中理论,谁知在吏部吵了起来,刚好碰上江大人,江大人一生气,就……”
薛侍郎:“……”
王大人捋须微笑,“薛兄去吏部看看吧,此地的进士们交给我便可。”
薛侍郎一脸尴尬地拱手,“麻烦王兄了。”
“你我同僚之谊,何来麻烦一说。”
薛侍郎走后,王大人笑眯眯地看向吃瓜的庶吉士们。
“看我做甚么,继续写。”
虽说如此,依然拦不住进士们熊熊燃烧的一颗八卦之心。
好在没过一会儿孔学士突然来找王大人,几位教习一同离开了庶常馆。
几位教习一走,大家伙就坐在一起吃瓜。
“宋仁德他们实在鲁莽,长史为正五品,不比现在的从七品品秩要高上许多?”
“说得轻巧,又谁愿意轻易外放的,即便有才学,气运不好一辈子也只能终滞下僚,更何况是去做豫王府的长史。”
简娣听得似懂非懂,轻轻召唤卢仲夏,请他好好扒一扒。
“简姑娘有所不知,”卢仲夏轻叹,“宋兄他们本要授翰林院检讨,但不知怎地却改授了王府长史。如今进士们乐内恶外,更何况日后豫王去了封地,便再无施展拳脚抱负的机会,便去吏部堂上论辩。”
“那豫王?”
卢仲夏摇摇头,却不打算说了,“天家之事,并非我等能随意置喙的。”
简娣也没勉强他,哦了一声,没有再继续问。
倒是快到下午的时候,翰林院里突然传来的消息,过会儿张首辅要来。
说是因为没打过宋仁德几个,左副都御史江储气哄哄地告到皇帝那儿去了。
皇帝心想,翰林院的崽子基本都是内阁养的,宋仁德几个没上没下,便让如今的内阁首辅来一趟翰林院,好好教育他们一番。
这些还都是俞珉告诉简娣的。
“那宋仁德他们几个?”
新晋的状元郎谢朗露出牙齿,森森一笑,“听说圣上很生气,为首的戍边,其余的充吏。”
搁她是皇帝她也生气,毕竟正五品的官不要,还挑三拣四的。
谢朗看向简娣道,“卢大人便在刑部清选司,想来知道的比我等更多些。”
谢朗那双桃花眼一瞥她,简娣便晕头转向,但她依然保留了理智,“具体如何处置,恐怕只能等明日再知晓了。”
见识翰林院的第一天,简娣由衷地发出一声感慨。
“官场真是凶恶啊。”
到晚点的时候,果然如俞珉所言,张首辅来了。
虽有个司礼监的大太监马俊把持朝政,但在如今的皇帝继位后,马俊的好日子也到了头,只待好好清算他一番。皇帝信任张首辅,现在的张首辅可谓除马俊外,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并且,在马俊倒台后,很有可能继续屹立。
听说张首辅来了,呼啦啦地一片,庶吉士们都奔去围观张首辅。
张首辅,本名张孟野,年纪不过三十五六,算得上大庆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辅,可谓是无数进士心目中的梦中男神,奋斗榜样,张首辅奋斗的心灵鸡汤在坊间无比盛行。
而张首辅本人也没有辜负男神的称号,生得仪范清冷,风神轩举,偏又没给人高岭之花般难以接近,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