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豆腐脑果然服务完备,乐呵呵地问简娣要甜的还是咸的。
那还用想。
简娣:“咸的!”
卢仲夏:“甜的!”
☆、翰林院
简娣沉默了一刻。
“拔刀吧!”
卢仲夏惊呆了,压根没想到为什么简娣会突然这么激动。
“简姑娘?”
“废话少说,拔刀吧!兹事体大,我咸党的尊严不容挑衅!”
“简姑娘?!”
一阵鸡飞狗跳后,简娣满意地把装好的豆腐脑,揣进了自己袖子里。
不是她不愿在摊子上吃,实在是没有狗胆。
听卢仲夏说,曾经有个倒霉蛋下朝路上饿得慌,当街啃着烧饼,结果让都察院的杠精撞见了。
杠精:“你不觉得在街上啃烧饼很没素质吗?饼有那么好吃吗?”
倒霉蛋:“我……”
杠精:“你穿着官服代表的是朝廷的颜面!”
于是杠精马上弹劾了倒霉蛋,并对其他杠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在大街上吃饼很丢朝廷的脸吗?”
其他杠精:“对啊对啊,你不是一个人这样觉得。”
于是倒霉蛋被罚了俩月的俸禄,此事一传出,再没官员敢当街吃东西,再饿也不敢。
简娣揣着一张饼和一碗豆腐脑,一路来到翰林院官署。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美青年,端坐在椅子上,高八尺有余,芝兰玉树。
卢仲夏告诉她,美青年叫谢朗,翰林院修撰,新科的状元郎。
谢朗瞧见简娣,一拱手,“卢兄早。”
美青年他薄唇微翘,略显fēng_liú促狭。
说好听了是fēng_liú促狭,说直白点,是满面喜色。
毕竟状元,春风得意马蹄疾,嘚瑟一点正常的。
简娣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谢兄早啊早啊。”
好看的美青年向她打招呼,颜狗简娣一下就把卢仲夏的人设崩了个干干净净。
谢朗和卢仲夏为同科进士,两人之间也颇为熟稔。
状元郎是国之栋梁,也是同榜进士巴结的对象,为了卢仲夏的未来,简娣放下了自己的脸面和谢朗坐在一块儿侃大山。
简娣一本正经地说毕竟大家日后都要在翰林院相处了,还望谢兄多多包涵。
谢朗表示一样的一样的,在下才疏学浅,咱们俩都多多包涵。
自古学霸都爱说自个学习不好才疏学浅一类的话,但长得好看的学霸说起来却没有其他学霸一样欠揍。
简娣瞧着他俊秀的模样,忍不住继续问。
“和谢兄相识已久,不知谢兄年方几何,有未婚配。”
谢朗苦笑道年纪已有二十有二了,未曾婚配。
简娣一乐。
“谢兄是如今的状元,瞻博多才,前途无量,大丈夫成家立业不必急于一时。”
谢朗和她交情虽不深,但谈吐真诚文雅,很博人好感。
简娣此话一出口,同样面临催婚难题的谢朗和她迅速拉起了统一战线。
“卢兄谬赞了。”
简娣真诚地看向谢朗:“谢兄客气了,虽说我是男子,但瞧见谢兄也着实心动。”
谢朗微微一愣,笑道,“卢兄当真风趣。”
简娣:“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卢兄貌若好女,自有宰辅之风,”谢朗微笑寒暄,“无怪乎如此得首辅看重。”
眼睁睁看见对面谢状元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卢仲夏终于有点儿崩溃。
你很得首辅宠爱?简娣问。
只是首辅见我愚笨多加照拂罢了。卢仲夏的回答很谦虚。
简娣:首辅都是人精,万一发现我是个西贝货怎么办?
卢仲夏:简姑娘放心,张首辅乃淑人君子。
“简姑娘?”
“嗯?”
卢仲夏犹豫了半晌,想和简娣说希望她别当着谢朗的面崩了人设,又有些怕唐突了简娣,一时纠结该如何说是好。
憋了半天,最终憋出一句,“简姑娘为人着实爽直。”
简娣:“谢谢啊,你也是个好人。”
同谢朗说着说着,简娣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个饼没吃,便从袖子里摸出刚刚买的烧饼,顺便把豆腐脑往桌上一搁,热情地邀请谢朗同自己共享。
烧饼夹了肉馅,烤得酥脆,面饼上撒了些花椒、豆豉,香喷喷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有点掉饼屑。
瞧见对面青年真诚的眼神,谢朗一时真不好拒绝。
于是,当翰林院的孔学士一进屋,就看见皇帝眼中的大庆朝未来,正并肩坐在一起吃饼。
孔学士捻须微笑,好啊,同僚们关系好好啊,看完,他脚步一转,没打扰吃饼二人。
简娣吃饼吃到一半,忽然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