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恢复了那憨直无邪的笑意,自怀中捧出个雪白的瓷瓶来,恭敬地伸到简娣面前,“不过那些人都是京中游手好闲的无事小人,所传出的流言蜚语,表妹不用在意。”
“这润玉膏,是今晚在席间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交给你的。娘亲挂念表妹你的伤势,我也不好怠惰,拖到明天。”詹荣笑道,“因此,一回到屋里便急急忙忙地找出来了,也是我粗心大意,光想着完成娘亲嘱托,却忘记了男女之别,该罚该罚。”
他目光一掠,落在不远处小桌的砂壶上。
简娣只看见他快步走了过去,拎起砂壶,揭开盖子,凑近了嗅了嗅,转头又十分熟络地笑道,“表妹房中无酒,那我便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话音刚落,就提起茶壶到了满满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连喝了三杯,他才停下手中动作,望着简娣问道,“如何,这样表妹可消了气,原谅了我?”
简娣她一点都不想用他送过来的药膏,比起润玉膏这种浮夸的名字,还是简尧送过来的生肌散她用了更好用一点。詹荣他这一上来不问她意思,就乱动她东西的行为,让本来就有点火气的简娣心头的火更大了些。
简娣把那所谓的润玉膏往桌子上一放,定定地看向詹荣,“这一件事我不怪你,但还有一件事,你得给我个解释。”
“何事?”
“你今天这么晚贸然过来,现在又自顾自地动我房中东西,你问过我意思没?”
詹荣怔愣在原地,行礼拱着的手也不由得停在了半空,“这……”
但下一秒,他脸上的怔色又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嘴角一弯,眼角一挑,饶有兴趣地道,“那表妹要如何罚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收藏突然涨了好多,我有点害怕谢谢“一梦十年”姑娘的潜水□□,吓得我赶紧滚回电脑前码字非常感谢,不过潜水可以看很多书了,真的不用砸给我,能看我文我就很高兴了。
相信我,卢小哥很快就能上线,真的!
☆、变|态
他眼神不躲不避, 定定地看着简娣,又略显探究, 似乎想要探清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对上简娣视线后, 又霎时笑弯了眉。
简娣:我罚你原地爆炸。
当然, 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不能嘴上说出来。
根据她的理解, 她这个时候反应越是激烈,越是表现得生气, 就会引起詹荣的兴致, 被他牵着鼻子走。纵使心里已经想要把对面这人扫地出门, 但表面上简娣她还得维持着一副冷静的人设不崩。只要詹荣在她这儿自讨了个没趣,应该就会离开。
实在不行就和他耗呗,简娣干脆将心一横,难不成他还真能觍着脸在这儿待一晚上,就算他真的敢这么做,詹家和简家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荒唐事发生。
“随便你。”简娣瞥了他一眼, 径自走入了里屋。
好在詹荣好歹还是有些理智, 没跟着她一块进屋,只不过上追上前了几步,便在里屋前停了下来, 语带笑意地问道,“这便是表妹的待客之道?”
简娣没有再搭理他。
坐回桌前的时候,隐隐还能听见詹荣的说话声。
男人悠悠地道,“我连夜将润玉膏送来, 却没曾想会得到如此对待,这不免使我疑心起那流言的真假来。”
威胁她?
看詹荣这态度,似乎也知道些詹家和简家的意思。难道他以为除了他,她就没人可嫁了吗?
简娣本来就不是原装的,当然也不会被他这种程度的威胁吓到,低下头打算继续去写她的书稿。
只是,有个人一直在屋外自言自语,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实在有些打扰到了她的思路。没办法,简娣只能暂且停笔,去书架前翻出一本话本打发时间。
手上的话本讲的是再寻常不过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但和其他话本不同的是,这话本中的书生有个嫌贫爱富的妻子,书生考上功名后,碰上了贞静恭顺的大家闺秀,便毅然将糟糠妻抛弃。
本来是为了看话本转移注意力的,结果简娣越看心里越变扭。
这讲的都是什么。
书生的妻子性格泼辣,是同那书生共患难过的,只不过书生一直一事无成,才忍无可忍指责丈夫。在简娣眼里,这妻子性格上倒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透过纸页,简娣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刚刚还在写的话本。
其实,自从上次从钟府回来后,她就不想再写那些故事了。
她真正生气倒不是因为自己,更多的是因为这种女人为难女人,女人给女人加上包袱和枷锁的态度,对于所谓的“不贞”嗤之以鼻,横加批判,痛恨与其为伍,甚至迫不及待要将这些“不贞”的人架上绞刑架。
霸道总裁故事写多了,虽然顺畅,给她带来了些收益,但始终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