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最终却还是答应了简娣的话。
但她自尊心极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简娣,就算答应了,也得放几句狠话,非得是她大发慈悲施舍地一般。
“我看大姐你也不像个荒唐的,我也不欲为难你,今日的事我不说可以,但大姐你若是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我定要叫爹好好教训你。至于什么杨柳巷的纸笔,”简露冷哼一声,“免了,我还不缺你这些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要面基了
☆、面基
见这姑娘终于答应了, 简娣哪里还有心思花在她身上,胡乱冲她点一点头, 说了声谢, 夹着把伞, 就飞奔出了简府。
徒留简露的狠话说了半截, 还有半截没说出口。
望着简娣飞一般离去的身影, 简露怔了一怔,而后懊悔地跺了跺脚。
她就不该就这么轻易地答应她!!
简娣一路飞奔出了简府所在的巷子, 好在这巷子附近就有家车铺, 平日里供人租用, 简娣七拐八拐地去了车铺,叫了辆马车。
车夫本已经打算收工回家,眼见此刻天黑了,临近夜禁,又要下雨,还不大愿意去。
但一切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简娣也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土豪的爽快感, 摸出些铜钱, 将钱往车夫手里一塞,“我多给你些银钱,净业寺离这儿不远, 你赶得快些,想来还是能折返回来的,倘若真的赶不及,就在净业寺的客房中睡一晚上, 也没什么。”
钱,果然是解决事情的万金油。
看到简娣愿意多给钱,说得也颇有道理,估摸着时间也不是来不及,车夫没再多说什么,当即十分利落地笑道,“那姑娘快上车,我一定又快又稳地把姑娘送到净业寺。”
刚刚在简露那儿耽搁了有一会儿,简娣没和车夫闲聊,爬上了车。
车夫果然如他所言,赶得又快又稳,加上净业寺离简家确实不远,没多时,就把简娣送到了净业寺外,甚至还留了时间赶车回去。
简娣同他说了声谢,告别了车夫,抬头看了眼净业寺的大门。
虽说大庆朝几个皇帝都信道教,但净业寺在京中,香火还是很旺盛,不过眼下太晚了,庙门前没什么人。
但看其山门气势恢弘,飞檐在压得极低的乌云下翘立着。
山门匾额上书“净业寺”三字,端正遒劲。
她来时的路上,已经起了风,此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简娣提步刚打算步入山门,豆大的雨滴就突然落了下来,噼啪砸在她脸上,越砸越密,越砸越急,一眨眼,便成瓢泼大雨之势。
简娣忙撑起伞,望着面前的倾盆大雨,由衷地憋出了两个字来。
“我日!”
快入夏的时节,雨不下倒好,一下基本妥妥都是暴雨。
简娣手上的桐油布的伞面,竹质的伞骨,本来就没多结实,在风雨中被打得左右欹斜,冒着大雨,一路往前,踏过石阶,雨水已经将裙摆和鞋面统统浸湿了。
费力地穿过山门,也没看到半个人影,不仅让简娣开始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搞错了,卢仲夏真的来了吗?
一路费劲地走到天王殿,简娣才看到个小沙弥。
那小沙弥看到她十分惊讶,似乎没想到这么晚了还下着暴雨,怎么还有个傻缺跑寺庙里来。
简娣提了提已经湿透的裙角,心里十分苦。
她也觉得自己傻逼,但她更担心还有个人比她更傻逼。
比如说,卢仲夏。
“小师傅,”收了伞,简娣问,“你有没有看到个书生?”
小沙弥很有礼貌,双手合十先向她行了个礼,再问道,“寺中每天都有许多香客往来,不知施主说的是哪一个,样貌衣着如何?”
简娣也不知道卢仲夏要真来了,会穿什么衣服,想了想,只好描述了一遍他的容貌,但一时还竟然想不出来他五官特质,只好笼统地说,“长得挺好看的,个子大概这么高。”简娣比划了一下,接着说,“容易害羞,很有礼貌。”
她这描述得太过笼统,小沙弥皱皱眉,诚恳地对简娣道,“劳烦施主等等,让我想一想。”
简娣点点头,也没催他,只抬头看了一圈殿中的四大天王像。
东方持国天王,西方增长天王,南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四位天王像涂着青色、黑色、紫色,诸色彩漆,极为高大,在昏暗的天光中,怒目圆睁,俯视着来往的众生。
简娣平常一去寺庙,很爱看这四位威武的天王,净业寺的四位天王和她从前见到的没什么区别,如今再一看他们,顿时让简娣有了种不真实感,好像在这一霎那,她还没有穿越,像往常一样在寺庙游玩。
她一看就看入了神,直到小沙弥的声音蓦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简娣定了定神。
“小师傅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