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木门,慕筱兔听见门内传来脚步声,没一会一个老头扯着嗓子喊了声:“谁啊?”
“我,历浔。”
老头拉开木门一双小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臭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万历浔笑着举起手中的酒:“今天真的没事,就是来找你喝酒。”
老头眼神移向他身后一脸好奇的慕筱兔,摸了摸白胡子:“这个就是顶着我徒弟虚名的臭丫头?”
万历浔将身后的慕筱兔扯到身旁:“这位是毛鸿志老先生。”
慕筱兔睁大双眼有些紧张啊,没想到这种国宝级的泰斗人物就穿个汗衫头发凌乱,裤子上面还有个洞,要不是万历浔给她介绍,她差点把面前这个糟老头和洪七公联想在一起了!
要说这回事,还起源于上次秦老的生日宴,慕筱兔改了毛鸿志画这回事很快传到了这位老先生的耳朵里,他还特地打了个电话把万历浔臭骂一顿,质问他谁胆大包天敢动了他的画,叫万历浔一定要把这人带来给他看看。
于是万历浔便带着慕筱兔来了,一进门就舔着脸对毛鸿志说他们两还饿着肚子。
毛鸿志骂道:“自己去后院选。”
慕筱兔还很纳闷选什么,万历浔已经熟门熟路地拉着她来到毛老的后院,慕筱兔惊讶的发现,他后院种满各式的蔬菜,像个小农园一样。
万历浔扔给慕筱兔一个竹筐一把镰刀,没一会两人便弄了不少青菜、莴苣、大白菜,慕筱兔还顺手摘了两个大柿子放在竹筐里。
毛老先生已经热了灶台烧了几个菜,慕筱兔进去帮忙,让毛去歇着,她来露几手,毛老也不和她客气,就出去和万历浔喝酒了。
慕筱兔很快便弄好了几个菜端出去。
木门开着,昏黄的灯笼微微摇晃,四周竹林环绕,夜里还能闻到山中清幽醉人的香气,让人心情舒畅。
矮方桌,毛老和万历浔一人坐在一头,慕筱兔不能喝酒,便盛了一碗白米饭席地坐在两人中间。
毛老几杯酒下肚,搓了搓下巴的白胡子看着万历浔:“你个臭小子最近不太平吧?”
万历浔扫了眼满口塞得都是饭的慕筱兔,淡淡一笑给毛老斟了一杯酒:“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看得越淡才能越收放自如,我又不是第一次栽跟头。”
慕筱兔抬头望着万历浔从容地拿了张纸巾递给她,她没有接而是把脸凑了上去,万历浔挑了挑眉梢,抬手替她细心地将嘴边的油渍擦干净。
这一幕落在毛老眼中,他笑呵呵地端起酒杯说道:“你小子倒是好心态,结婚这么长时间也没说把媳妇带来给我瞧瞧,不像话。”
万历浔收回手之际看见慕筱兔盯着盘中的青菜心,便拿起筷子说:“从前不带来,是觉得入不了您老的眼,带过来也是找骂的。”
说完把那颗青菜心夹到慕筱兔碗里,慕筱兔对万历浔扬起一个满足的笑意,却听见他继续说道:“现在嘛…”
万历浔止住了声音,毛老却鼻子里哼哼了一声:“现在也得找骂!”
说完侧头朝慕筱兔看去:“丫头,万小子带了两瓶好酒来看我,你带什么了?到我这来的后生可没有空手来的。”
慕筱兔速速划完碗里的饭,环顾了一下四周,视线落在门口微微晃动的灯笼上,皎洁一笑:“你的灯笼是自己做的吧?可惜上面的画不好,不如我送你两幅新的吧。”
毛老微微侧头望了眼外面:“哦?”
随后感兴趣地回转过头来:“你居然说我的画不好?你还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说这种大话的人,臭丫头,胆子倒不小,你要是画得让我不满意…”
他从矮桌子底下跟变戏法一样抽出一根藤条晃了晃:“万小子就得挨我一鞭子!”
慕筱兔一愣,这老头怎么还打人啊!
她倏地侧头朝万历浔看去,他嘴角噙着笑意端着白玉色的小酒杯。
慕筱兔心说怪不得外面都说这个老头脾气古怪,动不动就打人真不是和谐好邻居,难怪周围没人敢住这!
毛老指了指她身后一扇木门对她说:“东西在里面,自己找。”
慕筱兔便站起身拉开东面的门,好不容易找到灯打开,发现那房间应该算是毛老先生的画室,乱得跟被打劫过得一样,这种殿堂级的艺术家就是不一样啊,一定要让人感觉生活不能自理才能彰显自己的逼格!br /